小女娃娃的娘也坐在一边,本来只有年轻男女成对走过来时她才会吆喝两声。不过此刻看这英俊的公子似乎很感兴趣,便也解释了一番。
“这是从月老祠中求得的姻缘线,相爱之人戴上后,月老在天上便会知晓两人的情意,并且会保佑他们一生相守,永远不分开。”妇人看着他的神色继续问道,“公子要买一对吗?”
江沐回身仰望顾诀,似乎是询问他要不要。
顾诀看着他略带孩子气的举动忍不住笑,“这种东西怎么做的了准,不过你若喜欢就买吧。”
街上卖这种东西的不在少数,江沐当然也知道不可信。但和怀昔永远在一起这件事,是心底最深处的执念,听了便忍不住想试一试,即便没用,听起来也是个好兆头。
江沐正想拿银子买一对,就听见那个一直盯着顾诀看的小姑娘略带不满对顾诀说道,“这姻缘线是我和娘亲亲自去月老祠中求的,大哥哥怎么就说做不得准?”
还没等两人说话,她又转过头对江沐说,“大哥哥你相信的吧?我求来的姻缘线一定能保佑你和这个哥哥一直在一起的!”
看着她坚定又带着点生气的小脸,江沐觉得这真是他见过最可爱的小孩儿了。当然,怀昔小的时候不算在内的话。
小姑娘的娘亲听着自己女儿瞎说话,吓得连忙去捂住她的嘴要跟江沐道歉,谁知江沐笑的比刚才更和善了,认真的点头,“嗯,我当然相信了,而且这个好看的哥哥也相信的,不信你问他?”
小姑娘闻言期待的看向顾诀,“真的吗?”
顾诀无奈,又不忍心伤害小姑娘幼小的心灵,只得也蹲下来和江沐一起,伸出手揉揉她的头,“嗯,我也信。”
有没有红线都没关系,只要我还活着,就会陪在他身边。
小姑娘被好看的哥哥揉了头,又得到了肯定,顿时开心的不行,笑出两个深深的小酒窝来。
江沐拿出一锭银子递给妇人后,拿走了一对红绳就要离开。
妇人接过银子,把刚才的事情瞬间抛到了脑后,忙道,“公子这太多了,您这都够把这些全部买下了!”
江沐笑道,“剩下的给她买糖吃吧。”说完就拉上顾诀头也不回的走了。
妇人拿着沉甸甸的银子有些犯愁,这得买多少糖,我闺女的牙还要不要了。
江沐把手里的红绳小心翼翼在顾诀手腕上缠了两圈,然后打了个死死的结,显然不想让他摘掉。
“喏,帮我系上。”江沐拿出另一条,放到他这只手里。
顾诀学着他的样子弄好之后,忍不住问,“为何要缠两圈?”
“当然是取成双的意思,孤零零的多不吉利!”江沐理所当然道。
顾诀失笑,三殿下好像没长大。
接着,没长大的三殿下就果真像个小孩子一样,把两人交握的系着红绳的手举到头顶,迎着月光细细观赏起来。
两只红线简简单单的没有任何修饰,做工也称不上精细,江沐在心里唏嘘无奸不商的同时,又忍不住感叹,从未见过如此雅致漂亮的东西。
只因为戴在了心上人的手上。
顾诀伸手任他举着,眼睛突然瞥见地上一张纸状的东西,于是不得不打断了陶醉的三殿下。
江沐放下手捡起来,脸上难掩尴尬。
二皇兄写来的信,都不知道写了些什么,竟然差点被我弄丢!
顾诀大概也猜到了那是什么,不过却没过多在意他脸上的表情,而是说道,“二皇子殿下这个时候写信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江沐心里没底,因为刚才只顾着想让怀昔心情好一点儿,后来又表明了心意,根本就把皇兄写来信这件事忘干净了。
江沐拆开信封,在大街上就看了起来。顾诀就站在他一边等着他看完。
越往后看越心急,江沐急匆匆读完信,一脸凝重。
“宫里出什么事了?”顾诀试探问道。
江沐点头,“父皇病重,已多日不上早朝了。”
顾诀正想再问,江沐又道,“回去说吧。”
街上人多眼杂,确实不是讨论此事的地方。顾诀也无心再逛,便回去了。
回到客栈后,江沐把信中二皇兄说的事情全部说给他听。
宏安帝病重后,一次醒来的间隙中居然说要江清代理朝事。
他神情看起来理智至极,宸妃即便心知有猫腻也无法阻拦,只好眼睁睁看他解除禁足代理朝政。
江清却像早就料到,把各项大权揽到自己手中,就像皇帝再也不会醒来了一样。并把宸妃变相软禁了起来,倒是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事。
皇帝的情况怕是坚持不了几天了,瞧这情况,等他这边一旦永远闭了眼,江清恐怕也就会顺其自然的坐上皇位了。
江溯觉得事情严重,一向和三弟关系好,再加上觉得大哥一直就是个草包,根本没有做皇帝的能力,所以便斟酌着写下了这封信。
顾诀听着他描述皇帝的病情,不确定的说道道,“皇上得的病,和师父……”
经他这么一说,江沐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前世父皇暴毙,他一直觉得与江清脱不了干系。
若真是这样,那宫中也有反贼的人,江清说不定已经与反贼勾结了。
“我们必须马上启程回京。”江沐凝重道。
“现在?”顾诀问,很有一种即刻就要出发的意思。
江沐揉揉他的发顶,“要尽快,但不需要现在就走。将士们还都闹着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