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紫玉闻言脑中一转,立即就明白了那是谁,他随即冷哼一声,从叶邵夕身上抽身而起,冷笑着骂了一声不知死活。
“你去干什么!?”叶邵夕见他起来,猛地一伸手拉住他。
“不要去,宁紫玉,不要去。”叶邵夕恳求一般的。
宁紫玉闻言停住,转过身来,很是玩味地打量叶邵夕,神情当中带着抹不可置信的惊异。
“怎么?舍不得我?还是你本来就喜欢被男人操?”
他低笑,坐回身来,轻抚着叶邵夕的耳鬓,爱抚。
“……”
“怎么不说话?那我走了?”
“等下。”叶邵夕咬了咬牙,闭上眼睛,心中一横,以为这样就留得住他,“是,我喜欢……被男人操……所以……你别去。”
宁紫玉嘲笑地望着他:“既然你喜欢被男人操,我大可以找许多人来操你。等我拥有了君赢冽,看在你我以往的情分上,我大可以帮你实现你的愿望。”
他站起来,转向离开两步,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过头,目光自上而下,低垂着眼皮看他:“忘了告诉你,你怀着那个野种的样子,特别的不堪入目。很碍眼。”
叶邵夕一怔,低下头来,微微侧首轻问了一声“是么”,便不再发话。
“还有这个,你一直心心念念的东西,还给你。”
有银饰金属的光泽,在宁紫玉手中略略掂量了几下,随即,他猛地将手中之物扔向叶邵夕,砸在了他身后的墙上。
叶邵夕保持低着头的动作不动,那银芒冲着他的侧颊呼啸而过,颊上有片肌肤,立马被擦出了红痕,火辣辣地疼。
一把银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朝朝暮暮,岁岁年年。
宁紫玉挑唇一笑,神情高傲地转身离去。
空气中安静很久,很久很久之后,才见叶邵夕轻轻一震,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似的,捡起地上的银锁,很是机械地握在手中。
“我们,去救人。”
“你一定……要和爹爹一起。”
叶邵夕一边走,一边“呼啦”一声披上外袍,拿起利剑,一扬手甩帐而出的瞬间,迎面有寒风猛地吹来,一股脑儿地呼啸入帐中。
而帐内,在那逐渐冷下来的空气中,亦再看不见他挺拔的背影,只剩下他一大片淡紫色的衣袍后摆,兀自飞扬。
湮没了,所有人的视线。
曾经有人说,若是走上了这条不归路,那么,他便自行了断。
叶邵夕在甩帐而出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他踏上的,其实正是这一条不归路,一条与宁紫玉彻底相悖的路。
从此之后,或者该说从现在就开始,他二人之间,就是真真正正地天涯路远,相隔两端,再也……再也……不能回来了。
叶邵夕攥了攥剑柄,在突来的狂风中迈开步伐,一步一步,他昂起首来,眯紧眼睛,独自一人挺胸迎向风沙的正当头,在身后踩出一行深切且蜿蜒的脚印。
追往事,去无迹。世事苍茫,婉转逆折,人生这一条长路,很多时候都由不得人来选择,别说宿命所归,也别抱怨什么在劫难逃,总有些事情不得不做,总有些事情也不得不为,叶邵夕比任何人都无比清晰地明白,他和宁紫玉,迟早会走到僵持对立的一天,只是时间上……或早或晚罢了。
白予灏的出现,无非只是加速了这一切。
前方是一片燎燎高烧的火把,扑腾的火焰翻滚不息,燃燃映红了身下每位紫甲将士的侧脸,犹如暗夜上空忽然刮起的一片火海,无边无尽。
一排排严阵以待的铁甲将士,以从未有过的阵仗,守在君赢冽大帐的帐外。
叶邵夕隐约知道,帐内该是宁紫玉,白予灏和君赢冽三人对峙。
依照宁紫玉的个性,白予灏此番如此胆大妄为,深入敌营劫持君赢冽,那么若是他把白予灏及君赢冽毫发无损地救出来,宁紫玉必是心有不甘,不会善罢甘休,因此,他只能委屈一下白予灏了。
叶邵夕打定主意,掌中已是出了细汗,连带那把小银锁,也握在他的掌心当中湿乎乎的,满身滑腻,几乎就要握不住。
他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做自己该做的事,无关是非。对于叶邵夕来说,他不可能不去救云阳山上的兄弟,更不可能……明明看到君赢冽身陷险境,却什么都不做。
所以,他和宁紫玉之间,注定是要有一场对决或战斗的,要么离开,要么冲杀,叶邵夕无疑,只有一个选择。
然而,黯然离去或惨淡收场,却又绝不是他想要的终局!
他一直在努力地实践着他心中的那句话,无论怎样,这一生,爱过,恨过,痛哭过,狂笑过,也同样为此而挣扎过,奋斗过,那么,不论最后的结局如何,他叶邵夕生而为人,也才算不枉此生。
人活着,一辈子苦等,等来的只能是命运……
叶邵夕身形一闪,随着刚刚刮起的寒风,趁虚而入掠进大帐,悄无声息地敛到白予灏身后,没有被人发现。
他一眯眼,右手摸向腰间,听着空气中金属摩擦的声音,缓缓抽出宝剑。
而拼来的,才会是人生!
叶邵夕猛一睁眼,当空便有剑光一闪而过,“嗖”的一声劈开空气,瞬间没入眼前人的身体。
“呃!……”
白予灏震了震,疼得闷哼一声。
大量的鲜血从他身体里汹涌出来,染红了右肩上的衣襟,也同样,染红了透背而过的一小截利剑。
空气中立马一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