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纳兰迟诺见状,冷哼一声:“想走!”说罢,他便叫身旁的近卫上去阻拦。
可谁想那近卫才迈出去一步,山头上一支利箭“咻”的一声便飞射出来,射进那近卫心脏,使他当场毙命。
陈青在山头之上冷声道:“纳兰王爷不妨再加阻拦,这下一支利箭,便会直接射中王爷眉心。”
纳兰迟诺抬头一看,果见山头之上旌旗猎猎,诸多箭手开弓引箭,支支箭心皆瞄向自己,显然并不是在开玩笑。纳兰迟诺见状微微皱眉,虽然并未说什么,但已不再派近卫上前。
反观叶邵夕这里,郁紫要他上马,他却迟迟不肯照做,执意要宁紫玉解释清楚事情原委才肯走,无奈之下,宁紫玉只得道:“好,你想知道事情原委,待现下这件事一了,我便告知于你!邵夕,情况危急,就算你不顾借自己,难道连腹中骨肉,也不顾了吗?!”
宁紫玉说罢这话,见他还在执拗,不得已说下重话道:“叶邵夕!五年前的往事,带着胎儿胎死腹中,你难道还想再重演一次吗?!”
叶邵夕被他语气一吓,过了半天,才妥协道:“好,我走,你也走我要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宁紫玉满口答应:“好。”
说罢,手下有士兵牵来二骑,叶邵夕与宁紫玉一前一后跨上马背。
正当一行人要驭马离开之时,却见对面的纳兰迟诺心一横,颇有些鱼死网破般地道:“想走?!邵夕,现在你好兄弟的性命就在我的手上,你若要走,他就就要性命不保!!”
说罢,只见他猛地拽过身旁的江棠,拿起长剑“唰”的一声抵在他的脖子上,道:“邵夕,有本事你现在就走,如若你顾及江棠性命的话。”
叶邵夕回头,见到眼前此番景象,大惊,正要下马为江棠说情,却不想宁紫玉已先他一步下了马来,同时他手中的马鞭一挥,狠狠鞭打在叶邵夕的坐骑上。
那畜牲感觉到疼痛,登时撒开马蹄,向远处奔跑而去。叶邵夕扭回头来,大声喊了一句宁紫玉。
“郁紫,立即带入到安全的地方去,不要忘了,朕跟你说过什么。叶邵夕托付相国、映碧托付相国!”
“臣定当不辱使命,为国尽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郁紫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不堪忍受什么,额上的青筋都浮了起来。只见他跪下,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君臣之礼,随即跨上马背,离开,再也不说第二句话。
片刻之间,峡谷之下只剩下宁紫玉,纳兰迟诺,江棠,以及他的贴身护卫等人对峙。
“本意是要留下叶邵夕,不想皇上现在愿为叶邵夕涉险,留下与我纳兰迟诺同归于尽,也是好的。”那纳兰迟诺的长剑还还架在江棠的脖子上,由不得大笑道。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纳兰迟诺,只要你放了江棠,朕或可饶你一命。”
“哈哈哈!皇上当真是太天真,好好看你后颈处的衣衫吧!如此重伤,难道皇上还奢望着能逃过一劫?”
纳兰迟诺话音一落,宁紫玉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再一看,他自己的手上便已满是血迹。
宁紫玉并不如何惊讶,他只是讶异如此快便被人看了出来。
他想罢,微微侧头,看了看不远处一个山石嶙峋的地方,那里是刚刚他和邵夕倒地翻滚之处。
那山石之间,碎裂的紫玉遍地,有几个大的,形成倒刺,被倒插于山石与山石的缝隙之间。而阳光照射下,其中一根紫玉的倒刺上,更是血迹斑斑,清晰可见。
叶邵夕与郁紫等人纵马来到碧峰谷下的一方石洞内。
石洞外,早已有大批护卫守在了此处,待一行人一进山洞,立即有人持矛带盾封住洞口,以防再有什么不测。
这石洞,离宁紫玉的所在之处并不远,更甚至抬目一望,亦不难瞧见地与纳兰迟诺对峙的场面,而二人说话的声音亦能从远处传来。
本来,按照原计划,郁紫应该是纵马进山,保护皇上与叶邵夕一同出了峡谷才是,可谁想,那纳兰迟诺却拿出江棠的性命做要挟,叶邵夕顾及兄弟性命,皇上自然是不能置之不顾,因此郁紫便只能带了叶邵夕先行离开。然而,他因为太过担心皇上安危,因此便没有纵马离开太远,反而是带人进了峡谷处的一方石洞内,近一些的话,以便任何时候都可以随机策应。
进洞后,叶邵夕下得马来,头一句便是问:“郁丞相,你这是在做什么?宁紫玉呢?他这是要做什么?他被困在那箭阵之中,何时才会回来?我还有好多事要问他。江棠呢?宁紫玉会不会救他?”
山头上那领军之人既然是陈青,想来便不会伤宁紫玉分毫,所以叶邵夕并不担心,他只是意外,为何纳兰王爷今日会突然翻脸,为求一线生机,不仅要刺杀自己,更拿他身边之人来做要挟。要知道,江紫已跟了纳兰王爷数十年之久,是他的心腹。
叶邵夕突然说不出,心中是怎样一种感觉,他有些心寒。
“不要问我!”郁紫忽然对叶邵夕吼道,“所有这一切,都是皇上的命令,郁紫只是遵从皇上之令,绝不相负!叶邵夕,我当时便叫你离开,不想皇上又追回了你,想来这一切皆是孽缘,即便今日宁氏江山亡于此地,想来,也是命中注定,无法更改。”
叶邵夕被郁紫的语气吓了一跳,他听他说的话,再观他面色,不知为何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腹中胎儿亦开始躁动得十分厉害。他张口正要问,忽听洞外,一阵悠扬的筝声传来,飘向至天际,迎着风闻长林,一起吹动,飒飒的。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