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可别找揍。”太夫人觉得阿妧没准儿还真是长房的孩子,这爱听八卦得劲儿,简直跟她的长子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这偷听别人也就算了,南川侯和阿宁都是军中出身,一个比一个能打,这要是发现这贼兮兮的小姑娘,混合双打那就是惨绝人寰了。只是太夫人阻拦不及,那狐狸已经甩着大尾巴吧嗒吧嗒走了,偷偷儿地走到了外头,就见门口儿,黑大哥就站在那儿。
依旧一身儿黑。
阿妧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一旁,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儿,也叹了一口气。
宁国公父女在门口儿的角落里胜利会师了。
阿妧回头看了她爹一眼,宁国公急忙在自己身边十分隐蔽的角落给她挪了地方,小姑娘就急忙跟爹蹲在一块儿,两只一块儿扒着一处垂花拱门的边缘小心翼翼地把脑袋探出去一些去偷听,却听见卫山河正十分讨好地对阿宁说道,“外头进贡来几匹十分漂亮的马匹,我记得你最喜骑马了,回头去我家里挑几匹带回来。”
见阿宁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黑大哥就咳了一声,黑黑的脸上也没法儿看出红润啥的,就小声儿说道,“要不,我给你养着就是。你想骑马了,就跟我说,我就给你牵来。”
“黑大哥的牙雪白雪白的。”阿妧就小声儿说道,“很有心机啊!”
去他家里挑马,这不是把她三姐姐给骗到他家里去了么?
还帮她三姐姐养着……这不是勾着她三姐姐的心?
“黑帅黑帅的。”宁国公就小小地嫉妒了一下。
“只是为什么这么喜欢穿黑衣裳?下回穿白的!”十姑娘就偷偷给出馊主意。
宁国公畅想了一下南川侯白衣如雪、衣冠胜雪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真诚地说道,“那只怕娶不着你三姐姐了。”他觉得卫山河这一身儿黑衣还挺好看的,毕竟卫山河身姿挺拔为人磊落,气质出众极了,虽然人黑了点儿,但是人帅不是?
他又高大强壮,看起来也是一个很好的靠山人选么。
最近国公爷就尝到靠山多的好处了,这现在在外走动,国公爷在外头晃一圈儿,到处都是羡慕嫉妒恨和各种恭维他威严的人们。
他就看着卫山河很垂涎。
正垂涎呢,黑大哥的身后,就慢慢地走近了一个俊秀优雅,衣带翩翩的佳公子来。
“哟,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八卦父女两个同时亢奋了。
这不是锦乡侯府的沈青么?
阿妧用力地捏了捏爪子,兴奋了一下就偃旗息鼓,叫宁国公回去后院儿去叫林三老爷来,免得沈青这傻瓜闹出点儿什么给阿宁添堵,自己急忙从拱门后头滚出来,一头就滚到了阿宁的身边,对卫山河仰头一笑,之后就带着几分虚伪笑容地对沈青呵呵道,“大公子真是稀客呀,咱们多久没见啦?来来来,”见沈青的目光看向阿宁,她就笑呵呵地说道,“找八姐姐是吧?我带你去。”
看个屁!
看也不是你的!
“我最近来得少,实在是家中有脱不开身的缘故。阿芝那样温柔贴心,会明白我的。”沈青俊秀的脸就微微地红了,显然还有一点羞耻心知道自己不对。
可打从兰心知道他定亲宁国公府上的姑娘,就一直生活在畏惧与伤心之中,她伤心自己往后不能只属于他了,也畏惧国公府出来的小姐会看不起磋磨她这个卑贱的小丫鬟。
她默默流泪,夜晚的时候躲在被子里无声地哭泣,沈青跟她同床共枕,哪里会察觉不到呢?这可叫大公子给心疼坏了,也更加提起十二分的心,最近一直在忙着开解兰心的心情。他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
不能说有了出身高贵的妻子,就将曾经陪着自己一路走来的爱人给丢掉,是不是?
阿妧继续呵呵。
她本想带着沈青赶紧滚远,却见阿芝已经满脸带着得意的笑容出来迎接沈青了。
见了阿宁与卫山河,阿芝脸上的笑容一沉,含糊地对阿宁微微点头。
她只是脸上带着如花的笑靥,对卫山河露出了一个格外清丽柔弱的笑容来说道,“侯爷今日也来了?”
卫山河没有理她。
常常来宁国公府吃饭的好处,就是当年阿宁被继母厌恶,被异母妹妹挤兑,他偷偷儿塞点儿银子给国公府三房的那些丫鬟婆子的,就什么都知道了。
曾经对阿宁不好的人叫他对她很客气?这不是开玩笑的么?他就下意识地护在了阿宁的面前,看都不看生得娇花儿一般的阿芝,只看着沈青淡淡地吩咐道,“往后看好你的妻子。瞎眼了不成?亲姐姐就在眼前却视而不见,只看得见姐姐的爱慕者?”
他到底是宗室,沈青哪里能得罪,急忙讷讷地俯身应了。
见他在卫山河面前竟抬不起头,腰杆子都挺不起来,显然是不及卫山河的,阿芝的脸顿时就涨红了。
这明摆着自己挑的男人不及阿宁的。
“三姐姐,方才妹妹没有看见你,你别见怪。”阿芝就含着几滴清泪对阿宁说道。
见她这样温柔,沈青的眼里就多了几分心疼。
“三姐姐老大的人站在这儿,你还说你没看见?八姐姐,你是不是把人家都当成傻瓜?”阿妧就不客气地对阿芝说道,“快别哭了,不过是黑大哥的一句话你就哭了?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柔弱儿的人儿呢?”
阿芝那发起疯来简直就是个疯子,这还心灵脆弱上了不成?阿妧就在心底呸了一声,默默地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