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慕湄冷哼一声,“难道皇姐不是吗?”
“湄苏你先不要插言。”
“是,父皇。”
“清荷,朕再问你,昨日文康去你府上,所为何事?”
卫慕清冷声道:“私事。”
沈冬雪看了看卫慕清,转头对皇上道:“父皇,此事不太好守着湄苏公主说。”
卫慕湄一听,有些不乐意了,“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要特意避开本宫?”
卫慕清笑道:“不让你听是为了你好,皇妹莫要不识好人心。”
“皇姐未免管得也太宽了些,是不是为本宫好本宫自会判断,就不劳皇姐费心了。”
“既然湄苏不介意,清荷你就直说吧。”
“这事还是由儿臣来说吧,让公主说这些,便有些强人所难了。”
“沈爱卿便说吧。”
“那儿臣便说了。”沈冬雪看看卫慕清,卫慕清冲着她笑笑;又看了看卫慕湄,卫慕湄道,“昨日下午,薛表哥到了府上,说有事要跟公主单独讲,儿臣觉得既然是要单独讲,怕是很重要的事,于是便去了厅外。然而没说几句话的工夫,儿臣在门外便听到表哥情绪十分激动,说什么‘我仰慕公主多年,公主却背叛了我’,儿臣觉得事情不对,便冲了进去,只见表哥被两个侍卫拦着,挥着手臂竟是要上前打公主之势!”
“此话当真?”
“儿臣未有半句谎话,当时在场的侍卫丫鬟今日也都来了,都在外面候着呢。昨日侍卫送完表哥,便已同儿臣与公主请罪了。侍卫们也是听表哥一番胡言乱语、抹黑公主清誉之后,护主心切,一时冲动才动手打人的。”沈冬雪按卫慕清在进宫路上告诉她的话说道,“儿臣也已惩罚了动手的侍卫,正准备登门去给舅父舅母还有表哥赔罪呢。”
皇帝听完,沉默片刻道,“此事便到此为止了,薛丞相那里由朕去说,你们就不必登门了。至于你府上侍卫,虽没有主人命令敢私自行动,但念在一片忠心的份上,按律处罚后你们便自己看着办吧;若是不想留了,朕再给你们派几个人便是。”
卫慕清点头道:“多谢父皇。”
卫慕湄听完,整个人都呆愣在那,完全没有料到事情竟是这样。薛夫人在信里委屈巴巴地控诉着沈冬雪与卫慕清是多么多么的目中无人,薛文康是多么多么的无辜可怜,可事实竟是薛文康求而不得便恶语中伤,受害者反倒是卫慕清夫妻了。
皇帝见卫慕湄十分吃惊,也明白她是被利用了,又思及她婚期将近却听闻未婚夫心仪他人,心情定是不好,便柔声安慰道:“湄苏也不必过于难过,朕会找薛丞相好好说道说道的。成亲后,你与文康也都该收心顾家了,不要总是看些民间话本胡思乱想了。。”
“父皇教训的是,儿臣知错了。儿臣今日有些不适,便先告退了。”自己看上的人是卫慕清名正言顺的驸马,自己的未婚夫也一直仰慕着卫慕清……她跟卫慕清的怨真的是越结越大。卫慕清究竟有什么好?不过仗着是嫡出,仗着父皇宠爱罢了!这么想着,卫慕湄恨恨地出了大殿。
卫慕清也告了退跟了出来,在卫慕湄身后幽幽道:“今日的皇妹是在父皇面前扮乖扮不下去,决定破釜沉舟了吗?以前的你虽不灵性,却也不至愚笨至此。今日做了薛夫人手里一枚棋子竟还不自知,莫非是‘色令智昏’了?说起来,文康表哥相貌也着实不错呢,难怪皇妹……”
卫慕湄打断她道:“若不是你算计我……”
“要说算计,本宫还没跟你算算你算计驸马,妄图坏本宫姻缘的事呢。”
见卫慕清翻旧账,卫慕湄自觉理亏,只好甩了甩袖子,气冲冲走了。
事情虽按计划结束了,但沈冬雪看卫慕清脸色并不好看,便出声安慰道:“公主莫气了,气坏了身子,父皇母后又要心疼了……当然,微臣也心疼的。不如今日便去听戏散散心?”
卫慕清摇摇头道:“不必了,回府吧。本不欲同她争斗什么,她却总是上赶着给自己找不舒坦,真不知贤妃这些年都教她了些什么。明明在宫里都是同一个先生教课的。”
“并不是每一位公主都能像公主这样,有一个贤良淑德的母后。微臣一直以为,孩子最终成为什么样的人,跟父母的管教有极大的关系。哪怕话本里也都是这么写的——家大业大的,长子往往被当做下一任家主严加管教;而幼子往往不会被寄予厚望,每天就是被长辈们哄着惯着,也就最不成器。”
“看看薛文康和文瑞表哥的对比就知道了。文瑞表哥为人行事上就像是舅舅的翻版,学识丰厚,彬彬有礼;而薛文康因着是薛家的老幺,容貌上又最肖舅舅,被舅母还有外婆宠得没个正行,文不成武不就。”
“怕是出了这事,舅母也不会再惯着他了。”
“你不了解,若不是舅舅与文瑞表哥时不时的盯着,薛文康能被舅母惯成第二个梅赐尧!”
沈冬雪闻言十分感慨:“果然都言道‘慈母多败儿’。”
“‘慈母多败儿’!你看看你都把他惯成什么样了?!跑到人家清荷的驸马府里跟清荷说驸马是个小白脸,配不上清荷,只有他才配得上!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薛家老太君挡在薛夫人身前劝道:“康儿那会儿不是喝醉了吗?清荷也给过他教训了,这事就算过去了。”
“娘,这事您别管。”薛丞相轻轻推开薛老太君,冲着薛夫人甩了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