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表示不知道。
他一副无奈的样子,“那是去年西班牙国家斗牛大赛的亚军安利奎先生,他可是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斗垮了一头最强壮的公牛。。。还有那个,穿墨绿色礼服的那个,是艾米利奥,他可是近几年来累计得胜场次最多的斗牛手。天哪,我以为只能在报纸上看到他们,没想到亲眼看到本人啦。”
对于这些人,我毫无印象,我根本不关心他们的名字,他们是冠军还是亚军,和平常的屠夫一样,他们也不过是一些合法的屠牛者,只不过他们可以获得更尊崇的地位还更多的金钱罢了。
只有佩洛很关心这个,可以理解,因为他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等了很久,我和佩洛一人喝了一杯地道的法国红酒,卡门吃了一块草莓蛋糕,堂娜夫人终于慢吞吞的现身了,陪在她身边的还有一位优雅而风度翩翩的男士,佩洛一眼就认出了,他是红牌斗牛手何塞,这次的斗牛大赛他也参加了,而且预赛总排名第一。
何塞揽着堂娜夫人的腰际,亲昵地与她耳语,两人的关系显然很不一般。
“晚上好,堂娜夫人。”佩洛和卡门都毕恭毕敬地向她行礼表示致敬。
我也象征性地摘掉了礼帽,点头微笑以示礼节。
她看也没看我一眼,把佩洛拉到身边对何塞说:
“何塞,这位你该有印象吧,和你一起参加斗牛大赛的,名字叫佩洛,是个很有前途的新人呦,以后你还要多关照他。”
何塞眯起本就不大却敏锐得如同狼一般的灰色眼睛稍稍打量了一下佩洛,立刻笑开了:“金色少年斗士,我当然有印象了,技术不错嘛。。。至于关照,夫人关照的,何塞自当不遗余力。”
佩洛马上欣喜起来,和他滔滔不绝讨论起斗牛大赛的情况来了。
谁老辣,谁稚嫩,一眼就了了。
单单一个堂娜夫人佩洛就已经不是对手了,偏偏又多了一头狼。
我扫了一眼满面春风的堂娜,她领口有一颗扣子脱落不知所踪,微微敞开的蕾丝领口里,若隐若现一块红色的指甲大小的印记,我立刻意识到,这是那位何塞先生在美人粉嫩脖子上留下的痕迹。想必两个人方才就是在某个房间爱欲纠缠才姗姗来迟,看来这位死了丈夫的贵夫人并不缺乏生活的乐趣,像何塞这种斗牛士,说不定还为数众多。
她又为什么看中佩洛?他既没有名也没有利。呃,对了,他虽然无名无利,但他有青春,有年轻的身体,有年轻的心,有纯真的热情,这些都是这些老斗牛士们曾经拥有,如今被盛名所累而逐渐丧失的东西,堂娜正是看中了佩洛这点。
佩洛是一名优秀的斗牛士,名声地位?她想给他,他就会有。
我有些举棋不定了,不知道把佩洛交在这样一个女人手上是对是错,在我眼里他还是一个孩子,与丢了性命相比,沾染了世俗,成了有钱人的玩具,他更愿意要哪个?
我默默地看着兴奋地脸孔发红的佩洛,此时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向往过这种光芒四射的生活的,这是每个贫穷的年轻人都渴望的生活。
我也是头狼,待在我身边绝对不比待在堂娜身边安全多少,起码她不会要他的命,可我,却随时随地都可能杀害他——我曾经用罪恶的枪口对准他的心脏。
所以,佩洛,还是请原谅我擅自作主为你选择了人生吧,对于你来说,我不过是一个莫名其妙闯入你生活的无耻之徒,我本该尽快结束你的生命,就因为我莫名其妙的对杀人感到的厌倦,才让你活了下来。
你该恨我。
我宁可你恨我,也不要你爱我。
宴会上的不速之客
我端着酒杯悄悄退到宴会大厅的一角,冷冷地在暗中观察着他们。
佩洛在堂娜夫人的引荐下认识了不少出名的斗牛士以及斗牛士经纪人,他们都表示,愿意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提携新人。
佩洛神采飞扬,侃侃而谈,讲到起劲处,手臂忍不住向空中一挥,堂娜夫人保持一贯的贵族式礼节,而佩洛周围的那些所谓著名斗牛士,脸上挂着微笑,看似耐心倾听,实则隐藏不屑,在互相对视时,眼底嘴角勾末之间早就泄漏无疑。
佩洛是真诚的向他的崇拜者倾诉对斗牛的热爱,而那些人,或许也曾保有他这样的真诚,但如今,看着后一辈前赴后继的热情不熄,他们是感动呢,还是麻木呢?
卡门则被一些俊俏的贵族青年包围着。
若论姿色,卡门绝不输给在场的任何一位贵族少女,如果说那些贵族少女是温室里养成的玫瑰,卡门就是沙漠里怒放的一朵蔷薇,对于同样是温室里培育的贵族青年们来说,温室外的风景也许并不如温室内美丽,却足以吸引他们猎奇的目光。
卡门身上散发的独有的混杂着野味的芬芳,爽朗洒脱的笑声,天真不羁的个性,揉杂在一起形成了最致命的吸引力,她让那些围绕在身旁的野蜂们头脑发昏了,争相请她跳舞,一支接着一支,一曲接着一曲。
卡门从没如此兴奋过,她面泛红潮,丰满的胸膛随着呼吸的节奏和舞曲一起起伏不停,黑色的波浪卷发像海浪一样上下翻腾着,鲜艳的红唇因为葡萄酒的缘故熏染得如天边晚霞般绚丽,发髻那朵人造的玫瑰花也开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