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疲力竭后,两个人汗如水洗,吴鸾自云绝身上翻滚下来,气若游丝,“真是再也不行了,腰都要断了。”
云绝趴俯在床上,勉强睁开眼睛白了他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淫才!”
吴鸾将脸依偎过去,“我吴鸾发誓,只对你一人这样。”
云绝哼了一声,“你当我稀罕么?”闭上眼睛扭过头去,却偷偷弯了唇角,抿出好看的弧度。
吴鸾强撑着拿过布巾将两个人身上的汗擦净,拉过丝被盖在二人身上,“莫要着凉了。”又细心地拉起云绝的胳膊要放进被子里。
他忽然顿住,惊喜道:“我在你腕上系的红丝线管用了。你腕心的那条红线前两日我还见到呢,今日竟然没了。”
云绝悚然一惊,忙把手腕放在眼前。手臂光洁如玉,那条红线还真是没有了。
他本想着吴鸾婚事已废,过了这两日便可去行刺柳琛,却不想红线突然消失。他做杀手三年,杀了近百个目标,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那只有一种解释,柳琛已死,无需再行刺。
吴鸾见云绝忽然脸色苍白,眉头也蹙了起来,不禁用手指抚着他的眉心问:“怎么了?承烨,好好地怎地皱起了眉头,是身上不舒服么?”
吴鸾总以为自己最初的两次伤到了云绝,心存愧疚,所以在情/事上即便再激动也对他格外的小心谨慎,见云绝忽然蹙眉,便以为自己又弄痛了他。
云绝拉下吴鸾的手,沉声道:“没有不舒服,只是忽然想到,自你退了婚也不知柳府怎样了,你最好去看看。”
云绝如此说,吴鸾也觉得心里突突直跳,没来由的心慌,忙起身换了衣服,扶着老腰冲出门去。
外面天色已晚,云绝换了一身夜行衣,一跃身上了屋顶。两个人一个走正门,一个飞檐走壁,都奔向柳府。
到了官帽胡同的御史府,吴鸾傻了眼,有种几日没出山,世间已换了颜色的感觉。御史府大门紧闭,门上大大的一对封条交叉贴着,吴鸾扑过去细看,是刑部盖的封印。
他茫然地拉住一个行人,指着御史府问:“这位小哥,借问一下,这御史府出什么事儿了?”
那人袖着手道:“昨日忽然来了一群官兵抄家,又将柳大人家眷轰出柳府,然后那些官兵就把御史府的大门封了。”
如晴天一个霹雳,吴鸾喃喃道:“不可能啊,柳家一向清廉,能犯什么事儿?”
那行人也是叹息摇头,“谁说不是呢,柳府坐落在官帽胡同已有二十余载,从未有欺压百姓之事。柳大人官声极好,不知此番是不是为奸人所害。”他忽然压低了声音,“对了,听说几日前柳家退了国舅爷吴鸾的亲。八成是那小子怀恨在心,陷害柳大人。”
吴鸾愕然,连替自己分辨的话都说不出口。
那人依旧义愤,“你说他还要脸不要?仗着是圣上的小舅子就为所欲为。自己是个没羞没臊的死断袖,还巴望着娶柳家的小姐回去做摆设。人家不愿闺女进火坑,他便害柳大人锒铛入狱,一家子被赶出御史府。这人心怎能如此歹毒!”
吴鸾呆立当地,那人摇着头走了。
云绝已在空无一人的御史府中巡视了一圈,却没什么发现。他轻飘飘地自屋顶落下来,拍了拍吴鸾的肩膀。吴鸾回过神来,脸色灰白,“你回去等我吧,我去趟刑部。”
此时天已黑透,更夫开始打更报时。吴鸾跑到刑部,却吃了闭门羹。刑部大门上了锁,吴鸾拍了半天,才有值夜的过来开门,也是一问三不知。
吴鸾扭头又跑到秦峥的府上,一通砸门,待门房开门,他便连推带搡的冲了进去,唬得门房在后面跟着追,“国舅爷留步,且容小的进去先通报一声。”
吴鸾熟门熟路跑到秦峥的房间,推门就进。那两口子正在床上腻乎,猛然进来一个人,吓得秦峥差点儿从床上跌下来。戚明珠一跃而起,伸手摘下墙上挂的龙泉宝剑。
吴鸾一手捂眼,一手前伸,“鸿瑄,让你媳妇先把衣裳穿上。”
戚明珠这才发现自己只穿着单薄寝衣,一声惊呼,扔了长剑钻进被窝。
秦峥赶忙安慰自家媳妇,“不怕,不怕,他是断袖。看了也不算数的。”
“断袖?”戚明珠惊问。
女人的脑子就是比较奇特,此情此景,她首先想到的问题竟然是:“既是断袖,那怎么会去绣庄会绣娘?”
秦峥一脸呆滞,冷汗都冒了出来,“他,他,他这不是刚断了没多久,之前还好着呢,说断他就断了。”
戚明珠一脚将秦峥踹下床,“你当我是傻子么?还敢唬我!”
前一秒还柔情蜜意的两口子,此刻上演了全武行,秦峥被戚明珠撵得绕着桌子跑,气喘吁吁道:“娘子,咱商量一下能不能不打脸,为夫明早还要去刑部点卯”。
吴鸾扎着手帮不上忙,拉哪边的偏手都不合适,更何况他跟秦峥加一块儿也不是戚明珠的对手,干喊了两嗓子,“别打了,伤和气!”也没人理他,无奈下只能退到屋外。
屋内秦峥阵阵凄厉的惨叫,让人不忍卒闻。
第46章 柳家获罪
戚明珠打累了, 才把鼻青脸肿的秦峥放出来。秦峥哀叹,“晏清,你可是害死我了。”
屋内扔出一件外裳, 兜头罩在秦峥脑袋上, 戚明珠喝道:“把衣裳穿上,别让那断袖占了你的便宜去。”
秦峥手忙脚乱地将衣服套上, 不忘跟媳妇表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