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让你失望了。”湛海冷冰冰的打断湛立威所有幻想,左手按在桌子上,“还有,我该工作了。”
确实什么都没发生,除了告白遭到拒绝而已。
然而湛海并不打算把如此悲惨的经历说出来。
否则按照湛立威的性格,八成会把方棋绑架过来,逼他答应交往的事情。
这强盗般的作风,倒是跟方棋那身土匪劲意外合适。
他们日后要是相处,大概能建出个黑风寨来。
湛海设想那样的情景,顿觉有趣,偏过头笑出声来。
有情况!
湛立威敏锐的捕捉到湛海脸上的表情,脑内闪过几个大字。他用诱拐小女生的声调问到,“宝宝,你跟我说实话。”
湛海听到他的叫法,有些恍惚。
这个乳名是湛妈妈在世时常叫的,时隔多年,居然还能从别人口中听到。
“我说的是实话,昨晚真没有发生什么。”湛海态度稍许软化下来,他走到湛立威旁边,把手机和文件夹放在办公桌上,摊开打好的报表,“今早迟到,是因为我们在做这个项目。”
“…你们俩居然在家里谈工作?难怪张德忠给我汇报,说你态度消极。”湛立威猛地站起来,拉住湛海胳膊,一脸严肃,“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我很健康…”
湛海话还没说完,办公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屏幕亮起,显示未保存号码。
顶上状态栏显示9:03,湛海大约猜出是谁打来的通话。他拿起手机,匆匆跟湛立威说,“该说的已经交代清楚了,我现在有事情需要出去,你还是回去工作吧。”
“你说什么了吗?你敷衍我!”湛立威熊熊燃绕的父爱,遭受湛海的雪山压顶,他只好一边苦闷的跟在身后往外走,一边感伤父子间无法逾越的巨大鸿沟。
在楼梯口分开之前,湛海停了下,忽然说,“我们已经在考虑交往的事情了,有进展我给你汇报。感情的事,我还是想自己经营。”
湛立威还在反应这句话的深意。湛海已经沿楼梯下了三四层,接通电话。
直到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湛立威才摇摇头,慢吞吞往前踱步,“就知道你肯定有情况,儿大不中留啊…”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顶着张违法犯罪的脸,还大摇大摆到湛氏财团讨债这种事,正常人都不会做。
刀疤男姑且算正常,所以他给湛海打了电话,约他到附近社区的小公园里谈事情。
湛海赶到约定地点的时候,刀疤男叼着烟蹲在沙坑旁。
旁边有两个小朋友玩沙子,用小铲子把沙子倒在他脚上。
刀疤男往旁边挪挪,抬头看到了湛海。
“湛大公子!”刀疤男急忙站起来,掏出烟盒递给他。
“谢谢,我不抽烟。”湛海受不了烟味,离他还有三米的距离时,便停了下来。
刀疤男见状,连忙把嘴里半根烟扔地上,用脚碾灭,谄媚讨好的朝湛海笑,“咱们找个能说话的地方吧,您看呢?”
湛海垂下视线盯着地上突兀的烟蒂,皱眉。刀疤脸忙抖抖腿,把鞋上的沙子弄掉。
旁边玩沙子的小朋友跌跌撞撞跑过来,捡起半根烟蒂,又跌跌撞撞扔到旁边果皮箱内,奶声奶气的跟同伴说,“老师教我们,垃圾不能乱扔,叔叔乱扔垃圾!”
另外一个小朋友也奶声奶气的符合,“嗯,叔叔不乖!”
居然让俩穿开裆裤的小崽子教训,刀疤男脸上火辣辣烧起来。他把烟盒收到口袋里,翻出两颗清喉糖递给他们,又跟两个小朋友承认了错误。
捡垃圾的小朋友踮起脚尖摸摸他的膝盖,夸奖道,“老师说知错能改,是乖宝宝!”
“是、是…”总算是打发了两个小朋友,刀疤男走到湛海跟前。
“还是去公司里谈吧,现在能用待客室。”说完,湛海大步走在前面带路,
刀疤男傻眼了,一路小跑跟过去,低声跟他商量,“湛大公子,我一个混混,去那种谈生意的地方合适吗?”
“合适。”湛海走得很快,丝毫不给他停驻的机会,“还有,你可以换个方式叫我。”
“啊?你想听什么?”刀疤男换了道上的方式,“湛爷?”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叫我名字。”一早上的功夫,从哥哥变成爷,苍老速度还真是恐怖。
“行,湛…”刀疤男光记得湛氏,忽然忘记他叫啥名字。“湛大哥?”
湛海无奈,“行了行了,随便你吧。”
有湛氏继承人在前方开路,即使刀疤男长了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依旧畅通无阻的进到湛氏大楼。
湛海带他到待客室,请接待姑娘送来茶和糕点。接待姑娘虽然忌惮他脸上的刀疤,却仍保持职业素养替他斟茶倒水,送到他手里后才出去。
刀疤男从未见过这样的接待排场,木木端着茶杯,坐在宽敞的沙发上,手足无措。
湛海用接待室的电脑登入电子账户,淡淡的问,“你平时收账,是银行转账还是支票?”
“啊?”刀疤男听他问的专业,端茶杯的手抖了下,险些把瓷质茶具摔得粉碎。他连忙把茶杯放回桌子上,才回答,“都是现金往来,我们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