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是故非发出的惊恐尖叫声。
姜如净眼珠子转了几转,平静道:“闭嘴,关门,过来帮我。”
故非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克制住继续尖叫的冲动,但双手还是忍不住地颤抖,他哆哆嗦嗦地关起门,将手上提着的菜扔在地上,手中唯独抓着那个发圈,伸出食指指着姜如净,“姜……姜如净你……你……”
姜如净眨了眨眼睛,道“你过来,把我的头抱起来,放回脖子上去,”许是吓到了人,心情还不错,他还多解释了一句,“我身体现在动不了。”
故非战战兢兢地上前,小心翼翼伸手去将姜如净掉在地上的头颅抱起来,理所当然地碰到了姜如净的脸,触手所及一片冰凉绵软,感觉下方的骨肉都被掏空的样子,故非打了个寒颤。
“小心点,别把我头摔了。”手中的头颅嘴巴一张一合地提醒着。
故非万分小心地将头颅摆正,轻轻放在那毫无血迹、宛如一段植物的断颈处。
“扶好了。”姜如净道。随即故非看到头颅与断颈的接口处开始闪现一道道白色丝线,丝线绕着并不平整的接口不断游走,不一会儿,整个脖颈恢复了光滑洁白。
姜如净见故非呆愣愣的看着自己,挥手随意地拍开他仍停留于自己脸侧的双手,眼光扫到少年手中的物件,伸手夺过,拿到眼前摆弄查看,随口问道:“这是个什么破玩意儿?”
故非在被拍开手的瞬间就回过了神来,没等来姜如净对自己身体状况的解释,却等来这么一句话,心头蓦地一阵邪火莫名烧起,声音大了许多,表情也有些凶狠的意味,“这不是什么破玩意儿!爱要要不要就还我!”
姜如净眸色一寒,冷笑:“哟,朝我发火呢?”他将手中物件举到眼前,穿过圆环看见少年有些愤怒和忐忑的脸,越发想刺激对方,于是口中毫不客气道:“爷打娘胎里出生以来还真没见过这么破的玩意儿,礼物?逗我呢?”
故非被他这话激得那最后两份忐忑也没了,怒火上扬,也许还夹着几分他搞不懂的感觉,伸手飞快夺过那个他细细挑选出来的发圈,用力扔出窗外。他狠狠的盯着姜如净一眼,翻身躺上了沙发,将沙发尾堆做一团的被子拉起来盖住了全身,只因为被子略短的关系露出了一双穿着灰色破球鞋的脚。
其实他这时候特别想像他在宁蓝家看到的电视剧里那样,一个转身走进房间,啪地一声把门砸起来锁上。奈何家中实在是小,只有一厅并着一个洗手间,打开屋门进来,入眼就是一张小桌和几个小凳子,桌子左边是沙发紧靠着墙壁,再往里就是一张破旧的床,整个屋子的右下方是他搭建起来的简易炉灶,右上方的角落则是洗手间。
沉迷武斗,穷困潦倒。
作为一个穷困潦倒的人,生气的时候连砸门的资格都没有,因为连门都买不起。
姜如净亦是冷冷盯着那团沙发上的人影,目光如刀子不断剜过去,“你给我听好了,我们就是互相利用依持的关系,除非我吩咐你我需要的,永远不准主动给我东西,永远不准讨好我!”
闻言,那个人影抖动了几下。
姜如净继续补刀,“恶心。”
人影又抖动了几下。
姜如净闭了闭眼,坐到床上打坐。
你可以利用我,可以告诉我你想要从我这里获取什么,只要我能给的我愿意给的我都会给你。
但是,绝对,绝对不许,绝对不许因此想要对我表示报答与善意,更不要试图对我好。
恶心!
在几十条街外,穿过越来越干净整洁的房屋,几十里外的故家,此刻迎来了两位尊贵的客人。不,其实应当说是一位客人,和一位归来的游子。
李猎头顶小蓝帽,帽檐之下一张俊脸刷白刷白,看到故家前来迎接的人也不理不睬。
画庭芳一秒进入了角色,冷酷的脸上露出一丝柔和,“爸、妈、小烨。”
故擒风已经四十多岁,身形却依然像一座铁塔般坚硬威武,他打量着两年多没见的儿子,丝毫没发现儿子里边的芯儿已经换了一个,满意地点点头道:“嗯,听说你现在是裂鲸岛排行第五了,不错。”
身边他媳妇儿脸上早已笑开了花,直说:“小焰有出息了是好事,走吧走吧,先回家,有什么话啊回家再说。”
脸上伤口在强效药下已经恢复的故烨一双眼睛直往自家哥哥身后那人身上看去,好奇道:“哥,这是谁呀?”
画庭芳看了一眼李猎那漫不经心神游天外的表情,介绍道:“我小弟,李猎。”
故烨这瓜娃子还笑得很开心:“大哥在外面收的小弟,哈哈!那不就也是我小弟咯!”
却听得画庭芳冷冷呵斥:“不得无礼!”
话音刚落,只听得身后不远处“呕”的一声,转头去看,却是李猎不知何时闪到了二十米外的墙角,捂着肚子吐得正嗨,他背对着众人,于是正好露出背上背着的那把长约一米六,宽约二十厘米的漆黑厚重单刃大刀,特殊的纯黑金属在阳光下不见一丝反光,好似将所有光亮都吸收吞噬了一样。
故擒风眼神一凛,故烨看看自家哥哥身后那渐次消失的残影,又看看二十米开外吐得正欢的人,再看看那人背后那把光是看着就脊背发凉的大刀,后知后觉地惊恐了:他刚刚竟然妄图让一个老屠夫给他当小弟?
每个岛上,都会生长出那么一件武器,等候着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