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娘……娘娘这个角色我觉得你今天演得还可以。”陆饮冰说得一脸正经。
“谢谢陆老师夸奖。”夏以桐快被她不小心说秃噜嘴笑死了,但是表面上还是要维持平静和谦虚,毕竟陆饮冰自以为她在大众心里还是一个从不说脏话的大家闺秀。
“你看你也喜欢听我夸你吧,快夸我。”
夏以桐妥协,双手合十,朝她拜两拜:“我的好陆老师。”
规规矩矩,恭恭敬敬,拜得特诚恳,就是不大像拜活人。
陆饮冰眯着眼:“夏宝宝,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这句宝宝一出口,夏以桐心尖立马跟着颤了一下,感觉方才还麻着的腿现在更软了,就差软倒在地上了,还好有凳子支撑着。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陆饮冰“刷”的一下掀开了夏以桐盖在腿上的毯子。
夏以桐完全是条件反射“啊”的一声尖叫,下意识站起来去抢陆饮冰手上的毯子。但是她比陆饮冰矮了半个头,陆饮冰还踮着脚把毯子在空中飞来飞去,净身高166的夏以桐跳起来都抢不着。
“好陆老师!我求求你了。”
“现在想着找我和解,晚了。”
“你想让我怎么拜我就怎么拜。”
“免谈!”
两人绕着床沿追逐起来,映在窗帘上的影子胶着在一起。
……
酒店对面,略高于陆夏二人房间高度的狗仔队房间。
盒饭飘香,糖醋茄子软烂,和米饭混在一起。一个长发邋遢扎小辫子、眼圈乌黑的年青男人正快速地往嘴里扒着盖饭,忽然捂住了胸口,艰难地呛咳着开口道:“水、水。”
窗口用三脚架架着一台长焦镜,角度偏下,一个黄毛同样盯着两个的黑眼圈,眼睛恨不得钻进镜头里,最好能眼生烈火,把窗帘布都给烧了。
听到同伴呼唤,头也不回地将手边一瓶水扔过去,正中对方“下怀”,小辫子接过水咕咚咕咚就往下灌,好容易把卡在中间的糖醋茄子盖饭给咽下去了,恨恨地骂了一句:“他妈的。”
黄毛揉了揉酸疼的眼睛,又扭了扭脖子,他入这行好多年了,经验丰富,比小辫子要沉稳,问:“吃完了没?吃完了换你盯着,我也饿得慌。”
“小辫子被他无视,默默地低头吃饭去了。过了三分钟,饭吃完了,水也喝完了,还开了瓶新的,换上小辫子在镜头前看着。
黄毛打开一边被泡烂发涨了的米线饭盒,一根得有平时两根粗,挑起来,还断了。他叹口气,把塑料饭盒倾斜过来,直接用嘴装着吸溜,一口咬到了花椒,忍了忍,等到了下一口米线一起往下咽了。
小辫子望着镜头里那严实的窗帘,心里全是不满,止不住回头跟前辈抱怨道:“哥,您说这剧还没开拍咱就来这边儿盯着了,什么料也没有,这还怎么盯啊。”
黄毛抬手把其中一根筷子丢了过去,正中小辫子脑门:“多干活,少抱怨,给我转过去。”
“哥,真不是我抱怨。”小辫子讪讪地转过头,“你看哈,夏老师平时一进房间就拉窗帘,回回都遮得密不透风,一次都没落下过,跟反侦察似的,这还不如分开住呢,好歹还敞着窗子,就算啥料没有,看看脸养神也好啊。”
黄毛又丢了一根筷子。
小辫子捂着脑袋,叫道:“哥你干吗又打我?你是练标枪的吗你,每回都丢一个位置,疼。”
黄毛嘬了最后一口汤,啧一声,味儿有点重,这算是饱了。他打沙发上站起来,用一种深沉的、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着小辫子,道:“亏我还想培养你接我的班,一点新闻工作者的敏锐都没有。为什么她们俩分开住的时候敞开了让咱看——”
小辫子弱弱地打断他:“哥,咱这是偷拍……”
黄毛义正词严:“啥叫偷拍,新闻工作者的拍能叫偷拍吗?再说明星都是这尿性,一个个都看起来冰山雪莲似的,强烈谴责我们,背地里却给我们卖消息求爆料艹话题度,他们既然在这一行混了,早该知道一切都该接受伟大的我们的监督!”
小辫子总觉得哪里不对,陆影后那种国际咖也不需要艹热度啊,夏老师这两年正火除了他们工作室还有不少人盯着呢,但黄毛既然这么说了,小辫子就附和道:“是是是,哥说的有道理。”
“我刚说到哪了?”黄毛给自己点了支烟,提提神。
“为什么分开住的时候敞开让咱监督,在一起的时候就天天防贼似的,还不是有鬼?”黄毛笑地胸有成竹,道,“就算是没鬼,咱也能拍出鬼来,继续盯着,咱只要拿到料,接下来半年都不用愁生计了。”
……
陆夏房间。
夏以桐和陆饮冰斗勇许久,依旧没拿到她的毯子,情急之下,灵机一动道:“陆老师你特别美!”
陆饮冰挥动的手一停。
有门儿,夏以桐一喜,再接再厉道:“陆老师你男装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芝兰玉树渊渟岳峙,女装美若天仙风华绝代惊为天人!我觉得你就不是人——”
陆饮冰一挑眉。
夏以桐口沫横飞:“肯定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了!你知道现在月亮上为什么没有嫦娥吗?嫉妒你给嫉妒死的!”
陆饮冰一扬嘴角,手一松,把毛毯还给了她。
第65章
夏以桐慌忙把毛毯围在腰上,独具一格地围出了狂野风,抬头却看见陆饮冰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她,像是好笑,又觉得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