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眼前三十多人,领路的没有一点意外或迟疑,发出一阵口哨声。
对面立即响起同样的口哨声,双方显然是在对暗号。
显然这里集中了邻近几个镇甚至更远一点地方的偷渡者,每一路人各有一个类似的领路。因为领路的已经聚到一起,低声商量了一阵之后,又重新绕圈检查了一遍,这才走到长草中,合力把一块“地面”连泥带草抬了起来。
这里居然是个与刚才的甬道出口一样的垂直洞口,只是这个洞口更大,足有三人宽。
一个领路率先爬了下去,不一会,下面传来几下拍掌声,这人应该是负责打前站的。
“下去吧,一个一个来,到了下面先呆着别乱跑,听领路的指挥”,另一个领路的男人说道。
洞口虽大,却仍然只能容一个人爬下去,没有梯子,攀扶的是石壁上拳头大洞眼,洞挺深,超过十迖。
傲纵横是最后一个下去,倒不是出于警觉,而是因为先下去也得等人齐了再走,还不如多在上面呆一会呢。他当然不愿意慢吞吞的从洞眼爬下去,看地下无人便直接跳了下去。他这一跳轻而易举,却引得站在洞口旁的领路交换了个眼神,眼神中露出一丝警惕,却都没有没有说话。
“都下来了?”最早下到地洞中的领路朝地面喊。在得到确认后,他才指着灯火之外黑呼呼的甬道,“这甬道就就一条路,延着路走,走到尽头自有人等待你们”
在得到指路和许可后,那些早等得不耐烦的人马上向着甬道的另一头走去。
领路的看各人开始走了,便调头准备爬回地面,这时候一个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喂,这路有问题吧?”
“有,有个屁的问题”,那位的骂了一句,却并没有回头,反而似乎加快了动作。
然而他的动作才刚一加快,人就摔到坚硬的地面上,手脚再也无法动弹。
“你急什么呢?我说,这前面根本就没有路吧”,说这话的当然只能是傲纵横。
他早就发现了地道有异——除了洞口下面这个位置稍微宽敞能站四、五十人外,就只有一条两人宽一人多高的甬道,并无什么机关陷阱的痕迹,连个大点的孔洞都没有。然后再往下探一探,问题就大了——这条甬道,长度最多最多只有二十丈。
甬道尽头,就是石壁,实打实的石壁,没有任何的隔层或暗门。
这里显然不是什么秘道,傲纵横的脑子里,瞬间联想到某些东西。所以他才叫住这个显然是做贼心虚的领路。
然而还不等他问话,头顶的洞口处,突然丢下了两个正在冒烟的东西。
“啊,不要!!”手脚不能动弹的领路惨呼道,似乎对这些冒烟的东西非常恐惧。
显然,上面那些人打算连这位都牺牲掉了,这些烟杀伤力非常厉害,因为上面那些人已经迅速地把洞口重新封上。
“头儿,素奴还在下面啊”,一个领路大声叫嚷,大概他跟那素奴关系不错。
被称作头儿的男人冷冷扫了那人一眼,“你没听到下面的人已经发现了甬道了秘密了吗?不封洞口,万一走失了人怎么办?有三十多人跟他一起陪葬,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了,只怪他运气太差。”
那人吃头儿一眼,心里已生惧意,刚才只是一时情急,他也清楚规矩,现在冷静下来才感到后怕,万一下面的人走脱了一个,死的就不是一个素奴了。想到这他连忙问道:“之前那么多趟从未出过事,那甬道足有五、六十迖长,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发现是死路?难道下面有法师?”
以普洛兹世界的观念来说,除了神与半神,在人类当中最厉害的就是法师了,所有凡人做不到或者不可想象的,第一嫌疑就是法师。
头儿还没说话,其它人倒是先嚷了起来,“法师?怎么会有法师混了进来,我们明明都细细检查过的”,“下面是法师的话,会不会打破这封石?”
这块封口的石头加上泥土,最少要四个成年男子才能的抬起来,以那只容一人站立的洞眼梯,从里面是不可能推开这封口的,然而如果下面是法师的话,这个重量就不够看了。
“慌什么慌,才刚遇到一点小事就乱成这个样子,你们忘了这个封石上有符刻吗?就算下面有法师,最多也就是袖法师,怕什么?”头儿这番话倒不是为安定人心而胡编的,封石上确实有符刻,作用是抵销一定强度的外力冲击。而以费兰谷这种百来迖高的悬崖,大多数领法师也许上来比较有难度,但安全下山却真的不难,完全没必要走什么地下秘道。
有头儿这番话,众人心里稍定,他们在这干的是杀人的勾当,心肯定够狠,只是一直以来太过顺利,突遭此意外,才会如此慌乱。
“刚才匆忙毒汨果丢得不够,下面又有了防备,说不定会有没死透的,等下下去注意补刀……”
“蓬!!”
还没等头儿把话吩咐完,沉重的封石毫无预兆的冲天飞起,还不待封石落下,两个人头大的烟团诡异的自洞中升起,之后便是傲纵横,以及动弹不得的素奴。
“你,你是……杀!”头儿先是作出一副吓坏的样子,却突然从手里摸出两把短刀,扑向傲纵横。周围那几人似也早有默契,同时掏出武器扑了上来。
傻子也能看出来,眼前这人绝对是法师,现场六个人,分开逃大概能逃走,但既然前面说了不能走漏风声,他们只能拼一把近身,杀掉这个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