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三环,梗堎狱所,北二环,司帛里囹所”在花了五个银币,等了足足一个多时间后,傲纵横得到了这两个监狱的名字。
区区一个女仆显然不可能知道这些情报,但锃亮的银币迷乱了眼睛,也迷住了人心,她自告奋勇地提出帮傲纵横打听,条件是五个银币。
傲纵横方才的手笔完全燃起了她的yù_wàng,仅仅是几个问题就能抵得过几个月的辛劳,有几个人能抵得过这诱惑?
这女仆也没跑多远去找人打听,反正没跑出傲纵横的气感范围内,他打听的对象似乎也是同属一家的另一个男仆,这男仆对她似乎还有点意思,见她来问,哔哩吧啦的说了一大通。
帝都领绝对是帝国人口密度最高的地区,这一百二十椝的土地上,光登记在册的军民奴就超过四十万,比一个堺的平均人口还要多。这么多的人聚在一起,帝国又以刑律严明著称,所以监狱不但必须要有,还必须得够。
帝都外五环,除一环外,每一环最少有一座监狱。这帝国的监狱,又分为囹所和狱所两种,前者条件比较好,用于拘押监禁比较有身份的人,后者关的就都是平民奴隶了。
像这谢尔纳沙克一家,就被分开关在这两个地方,而傲纵横要去的,自然是司帛里囹所。
去是肯定要去,但现在去太早了,白天的监狱里可远没有晚上平静,说不定随时有提审什么的。而且与其这么贸然过去,还不如利用这段时间多了解一点内情。
花了半天,甩出去三十个波林银,傲纵横总算把人们口中所谓的坝道弊案的前因后果给大概弄明白了
两个半月前,正是雨季正盛的时候,中南部河流泛滥,冲溃了几个水坝,漫了军道。这个事前面已经讲过,像集单宽堺当时也算是受灾堺,但民间的实际损失并不大,甚至还冲刷出了空前巨大的丗钧矿。
不过在军事上,这场不算大的水灾造成的损失可就大了。
大水漫了军道,自然阻碍行军,这才有了新军调动延期,才有了勒卫玛贪功犯忌,才有了西部前线战机的延误,才有了加加瓦三郡的那场大败,才有了流霍儿颋覠的失陷敌手。看看这一系列的影响,都源于这次溃堤防漫道——这是倵监和军政部的共同意见,他们在帝廷御前会议上力主彻查溃堤,找出是否有人贪墨舞弊,才引发了这一系列本可避免的灾难。
不仅是廷臣,甚至连听说此事,受教育水平还过得去的人都能断定,这不过是倵监和军政部在甩锅,但怎奈刹临帝觉得他们说的也有道理,而其它廷臣,要么事不关己,要么有心无力,总之就是没有够分量的反对声音,于是刹临帝当即下旨,着覗监彻查。
覗监效率一向是杠杠的,更何况是刹临帝当廷下的旨。覗监上下立刻行动起来,以覗监左监佐挂帅,兵分多路直扑各部,其中的重点当然是建筑部,这不是倾向性针对,实在是筑坝修路都归建筑部管的。
覗监出手,绝无空回,这一次更不例外,几天前的夜里,覗监带着一大批人直接登了谢尔纳沙克副卿的家门,从当家到家奴满门上下全都被带走了。这波动静很大,又是在夜里,附近几百户人家全都知道了。但没什么人敢出面打问,都是在自家院墙角落和门缝里偷偷留意着。
过了两天,有消息传出,说是分管水利和南部路政的谢尔纳沙克副卿,弄权舞弊,政务废驰,水坝及军道破损失修竟无察觉,终致溃堤,延误军机,致有西线大败,深负帝恩。
住在二环的,不是过气贵族,便是帝都的中、低级命官,谁都不缺政治敏感度,一听这个消息,就知道没谢尔纳沙克家这次没有翻盘幸免的机会了。
覗监出手是很可怕,号称绝无空回,但被覗监抓走,也不见得就是完了,因为覗监抓人,从来不需等到证据确凿,觉得你嫌疑够大就拿了,证据不证据的,拿你回去再慢慢谈,慢慢找。虽然像谢尔纳沙克家这样,一次就把满门上下带走的情况是罕见,但最后的结果,还是看人抓回去后传出的消息。
第一个是看消息传出的速度,如果人带走后几天都没有消息,那说明讯问没有突破,在外面同派系或利益相关人等,就可以去运作一番,争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第二个是看被抓的原因,弄权舞弊、贪色不伦这些都是常见的罪名,但如果没有指明具体的案子,只说了个罪名,那还是比较虚的,还有周转回旋的余地。
但像谢尔纳沙克副卿这般,不但很快传出消息,罪名、执行都清清楚楚,甚至直接扣上引致西线大败元凶的帽子,这种情况,就算谢尔纳沙克副卿身后真有廷臣撑腰,那位估计也不敢冒头为其缓颊一二。现在唯一可以说是悬念的是,这谢尔纳沙克家族的血脉,能活下来多少?
连廷臣都不敢出头的罪名,难怪这二环的人,听到谢尔纳沙克家族的名字,都一副避之惟恐不及的模样——谁知道覗监还要抓多少人?谁知道你是不是覗监的饵子?
差不多同一时间。
帝都,左大道,律政部部院。
律政部掌管帝国刑名法务,担当的可不仅仅是司法审判的工作,对堺埴里的治安事务,同样有管辖指导的权力,简单来说,相当于某个世界里某些国家的公检法司一体。论权力,律政部在各部中也能排得进前五。要说震慑力,更是仅次于军政部,常人若是路过律政部部院大门,都不敢斜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