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秋心是吧?给小爷倒杯茶。”陆言蹊甩了甩手中的玉扇,语气随意,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轻蔑。这种语气,无论是谁,都能听出来他对秋心的不屑。
果然,听到这话,秋心的眼眶红了红,眼中立马涌上了一层水汽,泪珠在眼角边将落未落:“太子妃殿下这是何意?”
陆言蹊冷眼扫了一眼羞愤不已的秋心,却什么话也没说,而这一个眼神,让秋心的眼泪也瞬间掉了下来,流过姣好的脸颊,惹人怜爱。
“你也知道他是太子妃殿下?”不料这个时候,从门外传来了一道黄莺出谷般的声音,秋心转头一看,便见到一名风姿绰约的女子从门外走进来。
就在众人猜测这是太子府中的哪位主子的时候,只见茹烟走到了陆言蹊面前:“奴婢见过太子妃殿下,见过太子殿下。”
这样的请安顺序,茹烟是谁的人,不言而喻。
“茹烟,好好教教这位……秋心姑娘,小爷我的规矩。”陆言蹊对茹烟笑了笑,说到秋心的时候,还上下打量了秋心一眼,似乎像是看什么垃圾一样的眼神,让秋心第一次什么叫做难堪。
“是……”茹烟福了福身,转身看向了秋心。
从刚刚茹烟进来的时候,秋心等人心中就是一个“咯噔”,这样的女子,蛾眉皓齿,肌肤胜雪更是给人一种吹弹可破之感,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却是太子妃身边的婢女。那么贵妃娘娘交代的事情……想到这里,人群中有人不由自主地退了退:
若是这样的女子太子殿下也看不上的话,她们又如何能入太子的眼?
而清楚地看到了那些宫女们的动作,陆言蹊满意地摸了摸扇子:想在小爷面前使美人计?也不看看小爷的婢女长什么样子?
“我……”看到茹烟的眼神,秋心的心不由自主地缩了缩,就连眼泪,也忘记向下掉了,而脸上那一滴眼泪划过的泪痕,尤为可笑。
秋心这个“我”字刚刚出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见茹烟手一抬,一个巴掌就挥了出去,刚好打在了秋心的脸上,空旷的房间中传来一声响亮的巴掌声:
“啪——!”
而这一巴掌,直接将秋心整个人都甩了出去,等到秋心从地上抬起头的时候,众人清晰地在秋心的脸上看到了一个巴掌印以及她嘴角的血迹,竟然是把脸给打破了。
看到这样的情景,就是暗月,也不由自主地退了退:这个女人太可怕了!下手的样子,哪儿有昨天那种楚楚可怜的小白兔的感觉?明明就是一只披着兔皮的狼啊!
“‘我’?在主子面前,还敢称‘我’”茹烟打过不算,直接走到了秋心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幅样子,与昨日陆言蹊舌战群儒的样子,如出一辙!
“先不说主子是太子妃,是整个太子府的主人。就说你,一个下人,主子让你倒杯茶,有何不妥?”茹烟此话一出,房间内的其它宫女又不由自主地退了退:
刚刚秋心用的,是他们,或者是后宫主子们惯用的争宠伎俩,只要做出那副样子,谁还记得上下尊卑?只会觉得上位者仗势欺人,下位者惹人怜爱,没想到却被这个女婢一语道破。
“奴婢……奴婢只是,一时间没适应。”秋心还敢说什么?说她刚刚的样子是做给太子殿下看的吗?现在脸上还火辣辣地疼,这样的话,秋心现在自然是不敢说出口的,只能胡乱找了一个理由。
“没适应?是不适应伺候主子吗?太子妃殿下,奴婢记得,前几日马厩那边,有个小厮为自己赎身了,现在的马粪,还无人打扫。”说着,茹烟向陆言蹊福了福身,那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不……不……太子妃殿下,您开开恩……”秋心立马明白了茹烟话中的意思,立马爬到了陆言蹊的身边,想要抓住他的衣摆,谁知陆言蹊却先一步站了起来,走到了安景行面前:
“嗯,我记得昨日,太子与本宫提过,如今府中,开支过大,已经入不敷出了?”陆言蹊说着,背着众人瞪了安景行一眼:敢不承认试试?
“是的。”别说这话是事实,就算不是,安景行也不会反驳,刚刚言蹊威胁他的样子……简直太可爱了!
“太子府现在有些拮据,理应开源节流,但是开源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那就节流吧,我看这个秋心……应该也愿意为此做出一份贡献的。”说着,陆言蹊点了点头,一派雍容大度的样子,语气中全是为太子府考虑的忧心,竟然让人一时间说不出什么错来。
“既然如此,那么秋心姑娘,现在,你可以去好好适应适应了。”茹烟点了点头,竟然将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不……你们不能!奴婢是贵妃娘娘的人!你们不能!”秋心听到这里,心中泛上了一丝绝望,连忙高声喊道,企图以此来威胁陆言蹊。
谁知道陆言蹊扇子一甩,看向了安景卿:“景卿,她们不都是你的人吗?”
此时景卿也明白了眼前的情形,朝秋心甜甜地笑了笑,就在秋心以为得到了救赎时,只听安景卿的声音传来:“是啊,本宫的人,竟敢对皇嫂不敬!来呀!把她给我丢到马厩去!”
秋心听到这话,脸上一派灰白还想再争取什么的时候,只听耳边传来了茹烟的声音:“你也不想被送回去吧?”
茹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俯下了身,在秋心的耳边喃喃着,语气中带着一丝阴森,竟让秋心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