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完全黑了,也差不多到了回酒店的时间,贺情一上来接人的车,连上车载wifi,手机就开始响,他打开一看,居然是他爸打来的。
贺情有点儿,紧张地把锁解了,心想估计是问钓鱼台御苑的事儿,但这事是他自己搞出来的,喝酒也是他自己喝的,再怎么,他可希望他爸别瞎插手。
一接电话聊了几句,还真被贺情料对了,他以为他就住个院,没动手术也不太恼火的,他爸不会过问,结果听他爸这语气还挺担心,拉着他一通问身体状况。
酒局上那些个人,为个什么,他爸应该也是调查过了,直截了当:“应与臣?你怎么跟个高中生扯上关系的?”
该来的还是要来啊,于是贺情老老实实交代:“朋友的弟弟。”
贺父这会儿正在三亚悦榕庄躺着,估计是在那边被开发商招待伺候得太舒服,说话的声音比往日柔和多了,爷俩你一言我一语还有点儿父慈子孝的光景。
“北京来的那个应与将?嗯……听说过。”
一听这名字从他爸嘴里说出来,听得贺情心里直跳,还是心虚,屁都不敢放一个,“啊”了半天,只得说:“爸,他帮我挡好几次事儿呢,人特别够意思。”
贺父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说:“大尾巴狼一只……你那能折腾的劲儿,是个人在你身边待个三五天,都能成救命恩人。”
贺情白眼一翻,他爸怎么这么说话啊?
胡乱地汇报了一下今日行程和所见所闻后,贺情把电话一挂,马上又给风堂去了一个,被他爸说得说话声儿都变粗了。
“我操,我爸给我打电话了,问我对象他弟的事儿……”
风堂一听贺情动不动就“我对象”,简直头疼,不过好在也没有一口一个“我男朋友”,心里算平衡了点儿,也懒得跟他计较。
“哼”了一声,风堂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知道怕了?趁早收手吧,情儿,不然你这耍个朋友跟地下党接头似的,弱水三千你他妈取哪一瓢不行啊,北京的水这么好喝吗?”
贺情弱弱地说:“接头还不好啊,为爱付出,是痴情的我本人。”
风堂冷笑,笑得贺情想把他电话给挂了:“贺纯情改名贺痴情了?厉害,不耍就算了,一耍还真是神仙放屁不同凡响的,我服!”
“我……我特么这么勇敢,你能不能鼓励鼓励我?”
“鼓励?当初被揍的是你,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我看你这不但是被压了,过段时间还得被吃了!”
贺情脸一红,咳嗽一声,回应得还挺顺溜:“别造谣……”
在这事儿上兰洲都不想管他了,况且是一个钢管一样的男人,宁断不弯的,贺情觉得都没共同语言了,一有事儿就拉着风堂说说说。
但风堂的态度还是不冷不热的,不愧是高中就勇敢地向家里出柜的少年,虽然他家里并不想管他,他那个当官的妈妈也没时间搭理他,他爸呢,也忙着升,更没时间搭理他,觉得他到了一定年龄自然就直回去了,没想到风堂越来越弯,贺情看他日益水灵的样,觉得过不了多久,风堂就要翻身做零了。
风堂呢,不管他也不关心他这些,只让贺情自己注意着,有问题就来问,别屁股开花了,到时候抱着电话哭诉。
贺情想,这竹马竹马的,得一生一起走,干了这杯酒再一起回个头,要开花也得一起开啊,是不是?
当然,贺情才不会哭。
“办事儿”不是就图个爽吗,哭什么啊?
贺情一想到应与将在他身上“办事儿”的样,害羞了,又看看车窗外朦胧烟雨,想了一下现在是异地恋,就有点儿发愁。
他在车上大概又坐了十多分钟才到酒店,一进房间,一头栽进大床软被里撒了个欢,给应与将发了几张活动现场照,又发了个朋友圈。
一个laador er的照片,配文是一个握手的表情。
再一刷新,应小二回了个:“赞”的手势。
虽然说一看到应小二,贺情就有点头疼,但是这小屁孩子都上赶着给自己点赞评论了,那应该还算接受了自己?
这么想着,贺情一个人在外漂泊的感觉缓和下来,好受多了。
……
第二天从东京羽田机场走的时候,应与将一个电话打过来,说那辆二手的兰博基尼aventador检查了一遍,是过了水的,盘古收不了。
那位要卖车的那哥们正好这次也来了东京,雨雪交加的,快冻成冰柱子了,搓着手正在旁边哈气呢,气得贺情直瞪眼,张口就说:“你他妈不是说没过水吗?”
那男的一愣,“嘿嘿”一笑:“妙啊,修得这么完美了,应总都能看出来?”
得,这又遇到个认识应与将的,贺情有种自己谈了个大明星的错觉,也懒得多问,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怎么都认识应总啊?”
对方又一笑,拍了拍贺情的肩膀:“富贵险中求,在他身上完美诠释。”
回来的飞机上贺情一直睡不太着,满脑子都是应与将在北京的事儿。
飞了大半个小时了,现在大概是北京时间十一点左右,应与将肯定已经醒了,在做什么呢,吃饭,或者又急匆匆地在看合同,给客户讲车……
他听说过一些应与将的事儿,但都不全,决定回去问问……前几年应与将在皇城根儿脚下的那些传闻,是个男的听了都容易热血沸腾。
贺情不知道的事儿多了去了,他自己现在是个虎的,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