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那个工作人员估计是给冷着了,搓搓手:“人性化吧?贺少,那帐篷宽敞得很,睡两个你都没问题!”
贺情有点儿郁闷,不说话了,虽然说吧,他和应与将还没到要一起睡觉的地步,但是在自己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一起过夜,未免还是有点儿小激动。
成吧,一个就一个呗。
……
等天色全部暗了下来,隔壁几个营帐里都熄了灯,估计是白天太累,大家都休息得早,主办方在这块区域扎了二三十个帐篷,旁边拉了警戒线和轮班的岗哨,在龙泉山的夜里,安全还算有保障。
贺情洗漱完毕,躺在帐篷里,半眯着眼,压根儿睡不着。
他跟应与将的帐篷安排在一起,隔壁迎着光就能看到应与将晃动的身影,熟悉的轮廓,熟悉的一举一动,通通入了他的眼,根本移不开目光。
今天的比赛如何,风评如何,有没有其他朋友来加油打气,贺情都没功夫去想了,满脑子都是应与将现在在干什么。
贺情索性直接把自己的帐篷拉开一点链子,能更清楚地看到应与将。
但他只看得见应与将一个身影,猜不出举动,简直挠心尖儿似的痒痒。
想了一会儿,贺情把睡袋拉开钻进去,把主办方拿来的厚外套披在身上,望着帐篷顶的小灯,把手机从兜里摸出来,哆嗦着哈了一口气,把微信打开。
点开置顶那一簇小火,贺情开始打字,打得这边自带键盘声哒哒哒的。
不加贝:干嘛呢
他转过头去看,冷风像裹着霜往他衣领里钻,把领口裹紧一点去看,看到应与将的身影顿了一下动作,拿起一个物体坐在那儿不动了。
盘古名车馆:脱衣服。
然后,他看到应与将半个身子直挺起来,手捻住衣角,身形舒展,脱了上半身的衣服。
那影子的张力,弧度,线条,看得贺情觉得连他的腰腹,臂膀,都能在脑海之中,描摹得清清楚楚。
贺情一愣,我靠?
这他妈的,跟老子裸聊?
他看到应与将那边一阵响动,像是在把衣物全部叠好,放到了枕边,用手拍平。
手机一震,贺情低头去看。
盘古名车馆:冷么?
不加贝:不冷啊
贺情又看到,应与将慢吞吞地,把那一叠衣物拿起来,又穿回到了身上。
外面冷风一吹,贺情觉得顿时心情有点儿复杂。
不加贝:你觉得你身体特别好是不是
盘古名车馆:还行。
盘古名车馆:快睡。
贺情心中一窒,鼓足了勇气,打下一行字。
不加贝:你过来睡
盘古名车馆:不闹。
等了会儿,贺情有点挫败,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索性打开手机回了兰洲和风堂加油打气的消息,裹着睡袋翻了个面儿不去看应与将了。
在贺情闭着眼要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听见身后一阵窸窣声,感觉是有人过来拉了帐篷的拉链,关了那盏灯。
他太累了,没力气转身去看,就着昏昏沉沉的感觉,一头栽进睡梦里去。
寒风四起,夜色中的龙泉山阴沉神秘,温度骤降。
手里提着自己帐篷的露营灯,应与将在贺情的帐篷外坐着,迎面吹着一股子冷风,耳畔是贺情略有些不安稳的呼吸声。
他摸了包烟出来,连着点了好几根。
过了半小时,应与将把烟头往红牛罐子里摁灭,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和土屑,转身进自己的帐篷去休息了。
只愿明天的一切,都平平安安。
①攒劲:得劲儿。
第二十六章
第二天,贺情起了个大早,掀开帘帐,就看到帐篷外的地上一颗遗落的烟头。
他眯起眼看,是九五之尊,应与将爱抽的烟。
贺情睡得饱,但脑子里还是昏昏沉沉的,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也懒得去考虑那么多了,昨晚他做梦都梦到他们赢下了最后一道赛段,拿下了这次拉力赛的冠军。
吃过早饭洗漱完毕,贺情沉默着走到车边,昨日溅到车身的稀泥已经被应与将洗得差不多,这人现在正提着一大桶冰水,把往车屁股后猛地一浇。
贺情往后站了点儿,眼瞧着那水在应与将四周溅开,砸向地面迸发出朵朵水花。
这爷们儿真帅啊……
靠,想起童年的海尔兄弟了。
真特么想看看应与将脱得只剩条小裤衩是什么样。
脑子里这么想着,一顿狂笑,但贺情表面上还是正经得很,咳嗽一声,问:“可以走了么?”
应与将看他那憋红了脸的劲儿,不知道贺情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一抬手,用手背抹了溅到脸面儿上的水珠,点了点头。
今天贺情做车手,可谓是拿出了百分之百的精神和战斗力来,从驶过赛道,进入第三赛段开始,警惕性就变得极高,随时都在注意过往车辆。
参加今日赛程的选手都和他们俩一同从营地出发,加上线路差不多,一路上基本都是你追我赶,你别我车我卡你位的,路边上也聚集了不少围观的民间车友,在沿路边为他们挥着毛巾加油打气。
贺情是谁,金港赛道抢道卡位练出手段来了的,在规则允许的情况下贺情的胆子比应与将更大。
他那速度飙赛道飙惯了,一脚油门下去根本停不下来,再加上平时在城里没事儿也到处遛弯,在成都这种大城市里,高峰期经验丰富,卡位也牛逼,就是还是老毛病犯得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