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贺情这么多年,哪见过这人喝成这样,但还好不是那种真的乱发酒疯的人,扔那儿不管的话应该还挺乖,是老老实实睡觉的类型。
但他不可能不管贺情,贺情长成这样,这要是被哪个没脑子的打来吃了,不管男女,都怕是要引起一阵子血雨腥风。
这边儿太乱,玩玩也就差不多得了。
他拿着车钥匙,走到他那辆停路边的橙色宾利添越suv旁边,脚踹了下车门,踹不开打算踹第二脚,被旁边等候已久的代驾师傅拦了下来。
“先生,先生,我,我是您半小时前叫的代驾……”
风堂“哦”了一声,把车钥匙递过去,从包里掏了五百块钱出来放他手上,醉醺醺一笑:“耽搁了。”
他正准备把身上的贺情塞到后座去,就看到马路对面停着的奔驰大g旁,有一个男人身形带风,正往这边走来。
那是应与将。
虽然他没见过这号人物,但好歹也在贺情的小法拉利里面见过这位兄弟的一比一精剪人形纸片,那印象可太深了。
他一惊,连忙费足了劲儿想把贺情塞进去,但好歹贺情也有一米八几的身高,他不配合根本就没法硬塞。
风堂见应与将走近了,两个人都对视一眼,那眼神老远就开始一阵激烈交锋,都正准备开口,只听贺情“嗷”的一声站直了身子,指着应与将停在对面的那辆车,大喊一声:“我操!快看,四开门的大g!”
风堂:“……”
应与将:“……”
贺情:“太他妈好看了!”
风堂突然想到贺情这人特别嫌弃他这辆橙色的宾利添越suv……这种爱车如命的人……
结果这事儿不能细想,心里刚刚涌上一种不祥的预感,贺情果真死命地挣脱他的桎梏,面对着风堂,嘴里还在说:“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老子不坐你的!”
应与将嘴角抽了抽,非常自然地伸手去抱贺情过来。
贺情眯着眼看应与将,看得脑子痛,眼睛使劲眨了几下,也感觉看不清这人的脸,像蒙了层雾。
依稀只能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让他特别有安全感。
风堂当然不放了,贺情喝醉了还交给他,这不是明摆着羊入虎口吗?
两个人都拉着贺情又不敢硬扯。
快半分钟的僵持不下之后,应与将开口了。
“你问贺情,他跟谁走。”
风堂的脸抽了抽,正准备说话,就看到贺情猛地甩开他,从自己的兜里掏出迈凯伦的钥匙攥在手心里,大步直接从应与将身边过,看都不看他俩一眼,站在那辆奔驰大g的驾驶室旁边。
拿着迈凯伦的钥匙,摁开锁的按钮。
摁了半天,没摁开,贺情可能是急了,抬手就想去拉车门把手,突然背后一股力把他揽进一处热源,炽热而结实。
风堂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的贺小纯情,被应与将这个人,在大马路上,搂住腰,圈进怀里。
只见贺情一偏头,一股子不算多浓的酒气尽数喷到应与将脖根儿:“你他妈又是谁啊?”
风堂:“……”
应与将:“……”
懒得跟他多说,看贺情这样子,风堂也拉不走他,应与将犹豫了一下,开了副驾驶车门,给贺情拴好安全带,又下车走到风堂跟前。
应与将心下无奈,没想到他和风堂的第一次正面交锋,就搞得这么,有意思。
应与将正色道:“你好,我是盘古的应与将。”
风堂懒懒地点点头,冷笑一声:“你能送他去哪儿?去开房?”
应与将脸色都没变一下,回答:“回我家。”
一听这话,风堂刚刚怒目圆瞪,应与将又说:“我家还有个弟弟,你知道的。”
风堂想起贺情跟他说的那些话,想想觉得这人应该也没那么qín_shòu,态度稍微缓和了些,他头也疼得厉害,说:“把你家地址给我吧,明天一大早我来接贺情。”
于是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应与将把家庭住址就这么给了风堂之后,转身上了他那辆让贺情认车不认人的奔驰大g。
这成都那么多奔驰大g,下次贺情喝醉了要一见到,那不得跟人跑了啊。
这么想着,应与将转过脸去看闭着眼喘气的贺情,面色潮红,眼睫毛在暗处显得格外的长。
他叹一口气,稳下了心绪,打燃了火,开车载着贺情回家。
一路上他要看红绿灯看行人看路,还得看着贺情,生害怕他一个蹦哒起来,去摸他的中控台或者去开车门。
不过,还好自己已经在贺情上车的时候,就把车门锁死了。
看风堂喝得也不少,如果贺情跟着他回了风家,风堂哪还有精力去照顾贺情?怕是俩小孩儿凑一堆倒头就睡了。
等开到半路,前几日动车动得勤,车都快没油了,应与将看了一下旁边有个壳牌加油站,打了转向灯,往加油站里靠。
车一停下来,再加上加油站里白炽灯光照得眼皮生疼,贺情慢慢睁了眼,朦朦胧胧的,也看不出是还醉着还是醒了不少。
应与将也慢慢地把车开到98#的油位,不想把贺情给吵醒了,但等下开出去的时候启动声会很大。
加油站的工作人员看大半夜的,这么大一辆奔驰大g进来,派了个人来给他加,想着加98#又是开的奔驰大g,猜都是有钱人,也没看着副驾驶还有人在睡觉,便朗声问了句:“先生,加满哇?”
应与将皱眉,压低了嗓子“嗯”了一句,拿过车里的钱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