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妹妹。”伊文淡定地回答,“干不干说句准话。”
怒视:“干!”
那恶狠狠的语气让伊文一时间分不清他到底在答应还是在回应脏话
作者有话要说: 曾经在高中和一个关系特别好(否则也不好意思)的男同学认真问过男性之间是不是真的经常在宿舍里互撸(他的性格就是陆大少的出处,关于他有好多想槽的,比如买把一米多长的工艺剑和舍友耍帅结果割伤了自己的手,据说血从宿舍滴到走廊,被我们吐槽大悲惨),结果他一脸崩溃的反问我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当时那个表情真的好有趣啊w
☆、精神病治愈的第十一个疗程
回想起来,那孩子小时候就非常胆怯。
鲜血,眼睛,所谓的“别人”,都成了十分可怕的存在。
难得交付的信任最终被心怀鬼胎的人利用欺骗,父母最终在悲惨中死去。从此之后,在他眼中,接近的人身后都是重重的鬼影和黑暗,话语交流间滴落下来的是嘴边的鲜血。
自己认识中的世界和、别人认识中的世界。
我感受到的感觉和、别人感受到的感觉。
对于这种人生,那孩子→少年→青年感受到难以忍受的恐怖。
那就和“拒绝”联系到了一起,就算不用理智去思考,就算本能也能感受得到,拒绝是舒适的。
就算是快乐的话也害怕加入其中,别人为了相互接近而露出的笑容根本无法接受。就像是变成游离在世界之外的怪胎一样,他紧闭双唇,因为痛苦而战栗。
然后光明降临了。
用温暖伪装起来的,冰冷的内在,其气息却是温和的风,成为了通向外界的钥匙。
再然后,光明被夺走了。
……
谢锦赫正在看着手机。
他已经在床上坐了一整天。
在上午的时候,他坐在床上,平心静气地想着等伊文回来之后带他去附近的那家意大利餐馆吃午餐,不知道伊文喜不喜欢吃意大利菜。
到中午的时候,他忐忑不安地想着伊文难道真的不喜欢吃意大利菜?讨厌到不想回来了吗?
然后晚上的时候,他已经只是盯着手机,用手指无意义地反复滑动,看着黑暗的房间里点亮的屏幕,等待着可能打进来的电话,心里没有任何念头。
伊文不喜欢他发疯。
但……已经快要……克制不住了。
谢锦赫从床上爬起来,从衣柜里翻出最干净整洁的衣服,对着房间里的落地镜,慢吞吞地整理着衣服,从袖口到衣领。
镜中的青年神情平稳,只是黑色的眼睛里全都是血丝。
太压抑了。
谢锦赫想,然后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笑,那是属于外人眼中的豪门少爷谢二少的慵懒笑意,有对异性必杀的魅惑。
可是不对,还是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怎么看不对,怎么做都不对——
手机铃声响了。
谢锦赫楞了一下,他慢慢转过身,拿起手机,来电人显示的是伊文。
按下了接听键。
“哟,谢二少?”对面传来的张扬笑声,和伊文那轻柔温和的声音完全不同,“怎样,意外吗?你的手下现在在我手上哦~嗯,怎么样,回答一下啊?”
谢锦赫没说话。
没得到回应,对面的人颇觉扫兴:“我说,这家伙外表看上去和女的一样,软绵绵的,没想到性格还挺硬。都拿出刀来说要给他划三道了,硬是一声没吭,不如砍条胳膊给你送过去?……我知道我知道!别吵!”
像是被电话那边的谁催促了一句,那声音讪讪,不情不愿地收起浪里浪气的语气,“倒是小爷我说要去砍谢二少你,这小子立刻就给我跪下来了,还挺忠诚的啊?”
谢锦赫没回应。他转过身,看着镜中的自己。轻浮散漫的贵公子,微笑,弧度,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我是你的,少爷,我为了你而存在。」
他的声音就像是山顶的三月雨,如此清冽,却又温柔和顺,好像不论是什么样的人,都能够从那样的笑容里得到救赎。
「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于是谢锦赫同样对着镜中的自己露出微笑,他对着正在通讯状态的手机里,声音平静地回答:“我知道了。”
电话那头的陆大少突然打了个冷战。
……
仓库房里安安静静的。等着谢锦赫上门的时间真的很无聊,伊文低头用手机翻阅着治疗报告。
陆狄在他醒来前就把所有的手下差遣去守大门了,这时候坐在旁边托着下巴看他,因为走神得厉害,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样死死盯着别人看的动作有多么不对劲。
虽然是被别人强行绑架到陌生的地方,这个家伙还是从容得让人讨厌。难道是因为灯光的缘故?他的神情安静平和,就像是某种恬淡的梦境一般,完全看不出内部有多么恶趣味。
似乎有什么自己完全没注意到的东西,今天突然全都明亮起来了。
一定是因为单独相处的缘故,陆狄越坐越觉得浑身上下不对劲。
离得太近了。
目光想要游离,却总是无法顺应自己的意志,忍不住扫向那素色衬衫下凸起的锁骨,呼吸时的胸膛起伏让他心跳加剧。那滑动着手机屏幕的修长手指偶尔会停下来书写着什么,始终不紧不慢,却沉稳有力。
但就是这样平静的动作却生生让陆狄无端烦躁起来。
他想起了在那天,在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