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盼春抬头:“你等着,我拿根草来把她栓住!”
穆盼春是土生土长的农村女娃,对这种事很拿手,只见她在田坎上随手扯了一根狗尾巴草, 就往穆初夏走去。
穆盼春从穆初夏手里接过泥鳅,麻利地把狗尾巴草从泥鳅胡须下的腮穿过去,然后提着草一抖, 泥鳅整个就挂在了草上,草尾巴上的毛绒正好卡在腮下面, 任泥鳅怎么挣扎也挣不下来。
弄好后,穆盼春把挂着泥鳅的草梗递给穆初夏:“等会捉到泥鳅, 你就把它挂在这上面, 掉不了!”
穆初夏两眼冒星星地望着她姐... 大姐真是太聪明, 这么简单的办法, 她怎么没有想到!
人类脑袋瓜子实在是太灵活了,一定要多跟着学习学习...
穆大魔王又一次钻进了学习人族诡异的思维中。
... 魔的想法,人不懂。
知道了抓泥鳅的方法,穆初夏翘起小屁股,在泥田里干得热火朝天,抓起来那是一抓一个准,没几下功夫,整块田就被她翻了个遍...
对于能进嘴的东西,穆大魔王向来眼大,入眼的东西,有一个算一个,如蝗虫过境般,扫荡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整块田都被她粗暴的抓泥鳅方式弄个了坑坑洼洼。好在田里没庄稼,要不,还不知道要被她祸害成啥样!
待穆盼春割完田坎上的豆杆,起身准备换个地儿接着割,眼神无意扫过田间,随即就错愕地张大了嘴巴...
小妹不是在捉泥鳅吗?怎么把田弄成这样了?
穆盼春扭着小脸,觉得以小妹这种捉泥鳅方法,来年田不用再耕了,村里的老牛可以休息了!
“姐,我去下面那块田捉,这块田里好像没有了!”穆初夏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她姐当牛了。
这会儿她正兴高采烈地准备换个地头接着捉。
穆初夏找准了捉泥鳅的方法,捉起来速度很快,就这么一会时间,泥鳅已经串满四根狗尾巴草了。
穆盼春:“不用了,差不多就够了,这泥鳅也没什么吃头,只是吃个新鲜罢了,做一顿,还费油得很。你帮我把豆杆捆起来,先弄一些回去,我去上方田坎上接着割。”
穆初夏提着泥鳅从田里走到田坎上,“你还要去割?你手都起泡了,明天再来割呗!”
这穆盼春实在是太勤快了,她这魔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人类幼崽真可怜...
... 你自己就是人类幼崽,还说别人!
“等明儿来,说不定就被人割光了!“穆盼春提着镰刀往上头那块田坎走去,边走边说。
“这又不是吃的,谁会来抢!”穆初夏完全不懂她姐的心思,小嘴轻撇,就这些没用的东西,谁会要。
穆盼春:“割这个比上山砍柴轻松,当然会有人来抢。行了,你先把这块田坎上的弄回家!
穆盼春不想和她啰嗦,她还得抓紧时间,多割些豆杆。这几块田坎上的豆杆全弄回去,起码可以烧十天。
穆初夏望着她姐的背影,停了小片刻,随后小嘴一瘪,提着泥鳅就追了上去。
“我来帮你吧!”穆初夏到底还是看不过眼。
穆盼春:“你手上有泡了,帮啥帮!”
穆盼春就是一个嘴硬心软的性子,虽然口头上的话很不好听,但心眼却特别好。
这不,听穆初夏要来帮忙,头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家小妹手上的水泡。这豆杆本来就割手,要是把小妹手上的水泡弄破了,弄个破伤风出来,可就不好了。
穆初夏:“没事。”说完把泥鳅往地上一甩,也不用镰刀,直接空着双小手拽住豆杆就往上扯。
穆初夏力气大,扯豆杆对穆盼春来说是个费力气的活,但在穆初夏手里却是再轻松不过的事。唯一让她觉得不舒服的就是手上的水泡。
豆杆每次戳着水泡,虎口都传来阵阵的疼痛。虽说痛感不强,可总归是不舒服。
哎,人类身体实在是太骄弱了!
有穆初夏这个怪力小孩子帮忙,两姐妹干活的速度瞬间加快,小半晌时间,就弄完了四五块田坎的豆杆。
“够了,差不多了!今儿就先这样,我们明儿再来!“穆盼春看着放满了整块田坎的豆杆,立即出声打断正干得热火朝天的穆初夏。
“还来?”穆初夏不大愿意再来了,这活真不是人做的!
“恩,明天再看看,要是还多,我们就接着弄,少就算了,总得留点给别人!”穆盼春可不知道她的心思,把镰刀递给穆初夏,让她帮忙拿着。她则拿起她爷给弄的竹条,把豆杆抱到一起,捆起来。
两姐妹又在田地里忙活了一阵子,总算是赶在天黑前把豆杆捆好,扛回了家。
当然,扛东西这种事,一向都是穆初夏的专利...
谁叫她力气大,她不扛,谁扛。
两姐妹回到家时,周卫红正坐在屋檐底下,趁着还有点亮光,加紧着穿针引线纳千层底。
眼看天气就要转凉,家里大人孩子过冬的鞋子还没着落,老太太一个人忙不过来,正好她这段时间闲得发慌,便把纳鞋底这活接手了过来。
周卫红脚拐子受伤,到现在还没好彻底,走路的时候,受伤的那只脚也只能稍微踮一下,不敢把身体重量完全压下。
“妈,我们回来了!”穆盼春一进院子就先朝她妈喊了一声。
“回来了,去洗洗,你奶晚饭做好了,等你爸他们回来了,就吃饭!”周卫红抬头笑眯眯地看向两孩子,随后眼睛突然一亮,“哟,还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