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们这么说,枫璟安稍微思量片刻,便也不再拒绝了。萧羽泽牵上马,带着一行人缓缓往那边走去。
……
萧羽泽的家依山而筑,坐落在野林深处,一间简单的小木屋,一室一厅,没有什么别的装饰,朴素的很。
枫璟安甚至是低着头走进去的,许是当初建这间木屋的时候材料不够了,房顶很低矮,成年男子无法直挺挺的走进去。
无奈之下,只好让凝光留在外面等他们出来。
木屋里面,木板钉成的墙壁上挂着一张张动物的皮毛,有雪白的狐皮、虎纹皮毛、居然还有漆黑光亮的黑豹皮毛。
枫璟安看的目不暇接,伸手抚摸着那些柔顺的不可思议的皮毛,赞叹的问他:“这些全是你打的?”
萧羽泽点了点头,拿出放置了很久的茶杯,用从山中打来的清水洗净之后,才倒了三杯冷茶递给他们。
“在这山中条件堪苦,烧水一次着实不易,这是昨日烫的茶,虽然已经凉透了,但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招待你们,又不可能给冷水你们喝……”
萧羽泽低着一张五官端正的脸,似乎极不好意思。
“无碍,冷茶也可。”枫璟安不是什么讲究之人,和弟子们在道观中的生活也很随意,接过那杯茶仰头一饮而尽。
……凉彻心扉。
“这里就你一个人居住吗?”环顾一遍四周,发现这件简陋的木屋,摆设亦是简单至极。
萧羽泽点了点头:“我娘早逝,爹以前也是猎户,后来有一次出门狩猎,追踪一只黑豹的时候,不小心被马甩落,摔折了腿,再之后……就病逝了。”
不小心提及了他的过往伤心事,枫璟安沉吟了一会儿,拍拍他的肩算是安抚。
红鸾看了眼那杯茶,摇了摇头,转而指着那块雪白毫无瑕疵的狐皮:“我……我想要这个!这是白狐对吧!”
萧羽泽点点头:“想要便拿去吧,这是我去年在雪城雪山中猎下的白狐,皮毛柔顺光亮,一直没舍得拿出去用脏它。”
听他这么说,红鸾心里有些不好意思,扭捏了几下揪着衣袖一角:“这么珍贵,要不……”
慕子衿将那块狐皮取下来,轻轻递给她:“想要就拿着吧,不过一块皮毛,以后还还有机会再弄来的。”
红鸾眼前一亮,还是扭扭捏捏接下了那块狐皮,虽然扭捏,不过眼中喜悦的光芒却骗不了人。
枫璟安也随意挑了一件,不过没挑那种看起来就很贵重的,而是拿了一块普通的皮毛。
他又不是女子,用不着那么好看的,能挡风能保暖就行。
告别了萧羽泽,三人一尸往回府的路上返回,一路说笑,却不想在半路碰上一位不速之客。
那人一上来就贴在慕子衿身旁,一双油腻腻抹了猪油的嘴唇开开合合说起话来。
“你又偷偷摸摸来找那个猎户,若是被你爹知道,还不得打断你的腿!”
那人长的实在奇怪,一身不菲的衣袍,五官的每个部位都生的好看,可是放在一起看,就如同熬了一锅杂烩似的,看得人难受的很。
尤其他嘴唇上抹了厚厚的一层猪油,简直令人颠倒胃口。
慕子衿当即嫌恶的撇开脸,企图与他拉开距离,旁边的红鸾拎着狐皮,一个箭步冲过去,将慕子衿挡在身后,一双美目用力瞪着来人:“李公子,请你不要再来纠缠子衿了!”
“纠缠?”李捷疏用力甩开手中折扇,装模作样扇了扇,扇的冷风飕飕,面颊冰凉。
枫璟安不是很懂面前这情况,只不过,那男人大秋天的还扇扇子,真的不会冷吗?难道这就是文人雅士所追求的乐趣?
冷风虽冷,他却乐此不彼,一把扇子摇起来端的是风度翩翩:“我这是纠缠吗?我在将他拉出深渊。”
“呸!”
红鸾毫不客气啐了他一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慕子衿一把拉住,制止道:“别说了,我们走吧。”
语罢,他拉着红鸾继续向前走,丝毫不想理睬那人的模样。
李捷疏却不依不挠,一个侧步踏上去又将他们拦住,收起扇子轻轻拍了拍慕子衿娇美好看的脸,调笑道:“几天不见,这张小脸越发的狐媚了。”
这下,不止是红鸾,就连枫璟安也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抓住那折扇,正色道:“这位公子,请勿给他人带来困扰。”
“哟。”那人阴阳怪气的发出一声,转头打量起他:“哪里来的多管闲事的,还是个……道士?”
枫璟安佯装不经意的拍了拍凝光肩上的树叶,这才悠悠看向他:“我是阴阳道师,与道士相比,还是有些差别的。”
一听到阴阳道师四个字,对方显然虎躯一震,看了看枫璟安,又看了看他身旁头戴帷帽,身板僵直,两手直直垂在身侧的凝光,一下神情变得畏惧起来,后退几步讪讪道:“原来竟是道师……多有得罪。”
语毕,撒腿一遛烟儿走远,唯恐避之不及。
直到那人的身影逐渐在视线中越离越远,枫璟安这才得以去问他们:“方才那是何人?面色稍有不善。”
红鸾还有些气恼,盯着那抹灰溜溜的背影:“那人叫李捷疏,家世好的很,舅舅是当朝丞相,父亲也是朝中官员,膝下就他这一个独子,对他是百般溺宠和纵容,而他呢,平常最喜欢的就是调戏公子姑娘。”
枫璟安神色有些奇异:“他也喜好男色?”
“那可不是。”红鸾双手一叉腰:“仗着家中权势,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