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独有的消遣。
也不知道她这种肚子里没什么墨水年轻靠皮肉取悦男人得到好处的女人怎么在装腔作势上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这个别墅区特别高档,但是离市区比较远,还可以看到远处的山。
还有平地上种的树林,前面一片豆腐块似的房子。
空气倒是很不错。
车停在一栋门口摆着花篮的别墅前。
大门开着,孔一棠下车后径直走了进去。
里面的门都开着,还能听到后院传来的嬉笑声,孔一棠拄着拐棍,慢悠悠地往里走。
这里的陈设还是跟她十七岁时的记忆差不多,但仿佛不会陈旧似的,空气中弥漫着的香水味让她觉得有点恶心。
屋里沙发上也坐了很多人,不过都是一些小孩,拿着手机在玩游戏,打扮得倒是精致,瞧见有人进来,原本只是抬眼一看,结果看到脸,倒是认出来了。
「哟,做客呢,这不是还没过年么?」
孔一棠假装和善地冲里头看上去年纪最大的那个女的说。
女孩看上去是个学生模样,听到孔一棠这句话脸色就变了。
嘴唇上下开合,隔了几秒才结结巴巴地喊:「是……是舅妈让我来的。」
「舅妈?你舅妈早死了,现在这个是什么玩意。」
孔一棠嗤笑一声,眯着眼打量着女孩身上的衣服,她的敌意实在太明显,眼神在对方身体游移跟刀子似的,女孩瑟缩了一下,旁边和她一块看视频的姑娘拉着她问:「这个是你谁啊……不说那个微博……」
「都是名牌啊,我妈给你的?」
孔一棠说「妈」的时候咬了重音,她的重音有点狠,侯雨白了一张脸,「表姐我……」
「我可受不起。」
孔一棠抬头看了眼后院的方向,问:「你的新舅妈呢?」
侯雨:「在楼上。」
刚才正好上去了,本来是后院和那些阿姨聊天的。
她紧张到不敢抬头看孔一棠。
对于这个相差七岁的表姐,她还是从心里发怵。
大概是小时候的印象太深刻了,以至于这么多年没见,她还是有一种习惯性地害怕。
她舅舅,也就是孔一棠的爹孔士华,印象里很早就离开了那个小县城,来到这里打拼,但一去很多年,就再也没回来过。后来那个舅妈,也就是孔一棠的亲妈带着孔一棠走了,他们家试图联系过对方,但都没有音讯。
没想到没过多久,孔士华就回来了,说是在外开了个公司,条件好了,也可以接她去外面读书。
侯雨来了之后才发现舅妈蒋韵已经去世了。
而她那个关系不是很好的表姐瘸了一条腿,他舅舅又娶了一个老婆。
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和她以前那个舅妈完全不一样,是不一样的漂亮。
蒋韵的漂亮非常古典,第一眼并不出挑,时间久了再加上性格温柔,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而新舅妈徐宛诗的漂亮很有冲击力,她一出现在人的面前,第一眼就觉得艳,眉眼里都是风韵,就有点高不可攀。
侯雨是挺喜欢蒋韵的,她舅舅长得俊,但有点去不掉的油。而娶回来的蒋韵和他面相上是配,但她长大了觉得这两个人可能没什么共同语言。
偶尔去舅舅家,舅妈不上班的话,就在家里教表姐画画。
她去也会一起教。
是一个学识很丰富的女人,感觉她什么都懂,但不会给人卖弄的感觉。
但都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
她换了新学校住宿,周末会到舅舅家玩。当时她初一,孔一棠高二,瘸了腿的孔一棠变化很大。在这个很大的家里,每次去侯雨都有点害怕。
怕吃饭的气氛。
哪怕孔士华还会和人聊天,但徐宛诗总是笑着不接话,孔一棠吃两口就走了,全程不说话,而孔士华和新舅妈的孩子孔和光,偶尔应和一下。
这一家的关系太奇怪了。
舅舅怎么会有这么大多一个儿子。
只比孔一棠小两岁,那就是他出来创业没多久就和新舅妈认识了?
长辈的事情侯雨不敢议论,况且蒋韵已经去世,而孔一棠对她也没什么好脸色,更别提问出点什么了。
「哦。」
孔一棠冲粘着侯雨却还一直打量她的小女孩笑了笑,拄着拐棍上楼去了。
她的腿比之前跛了一点,但如果不是很熟悉她的人,其实看不太出来。
她以前研究过很久怎么走看上去才会那么难看,现在腿没以前好使,走起来却依旧不会有那种被人注视的难堪感。
孔家的楼梯是环形的,她刚被她爸孔士华接回来的时候知道自己房间在三楼的时候脸色很难看,不过到今天,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她亲爹本来就是个色.欲熏心没心没肺的男人,徐宛诗说什么就是什么,根本不会考虑她这个亲女儿刚瘸了腿上下楼有多不方便。
死了老婆也没什么,反正他还有个替他生了儿子的女人。
徐宛诗也是挺厉害的,能在对方有妻有女的情况下跟人家在一起,熬到对方老婆死了,再去领证。
图什么呢她?
这是孔一棠一直想不明白的,徐宛诗一直不喜欢她。
她也不喜欢对方。
没有人会喜欢继母,继母跟继女,听上去就不会特别好。
在被蒋家认回去之后蒋家人找了个由头把原本就是办流氓事儿的聂齐送进了监狱。
当初聂齐在上学路上打断她的时候说了一句她到现在就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