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文琦撩起门帘走了,应昭自己盛了碗饭,蹭饭倒是蹭得理直气壮起来。
有些事情肖文琦也不知道。
应昭也不会说,这么多年都没人发现过,她自己都是迟钝察觉的,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以敞亮说出来的机会了。
或许从来都没有。
肖文琦裹着个相当乡村风的皮草走到了应昭的家门口,乔含音还在,肖文琦当没瞧见似的,拿着钥匙轻车熟路地开了门,瘸腿大王这会儿有饭就是娘,相当黏腻地蹭了上来。
「唉你丫就是个狗腿子!」
肖文琦正准备关门,裹成个什么危险人物的乔含音摘了口罩,抓住即将要关上的门,问:「应昭是不回来了?」
「哟,乔大明星啊?」
眉毛跟张飞有的一拼的女人笑了一下,像是真的才发现她似的。
「人家是你姐,回不回来你比我清楚啊。」
乔含音从小大到不喜欢应昭,应昭的朋友她更不喜欢,一个比一个流气,讲话也脏的要死,十几岁的时候就成天跟不三不四的男人混在一起,关系也很乱。
肖文琦就更了。
如果不是她联系不上应昭,才不会来这里,更别提还跟这个人说话了。
摘了口罩的女人露出了脸,这张脸肖文琦也算是看着长开的,就那么喜欢抬着下巴看人,活像人的三六九等分在她这里还要在细分细分,变成可看和不可看。
「她人呢?」
肖文琦懒得搭理她,自顾自进去给大王喂饭去了。
一条腿不好使的土狗还是一蹦一蹦地跟着女人进了屋,乔含音站在屋外,最后还是咬牙垮了进去。
她已经好多年没回这个家了。
从她有能力在市中心租房开始,她就再也没踏进来过。
这里象征着她那段带着羞辱意味的岁月,以至于在台前她从不提起,哪怕是曾经的校友爆料,也只是一笑而过,从不否认,也从不承认。
后来她买了一套离袁家很近的房子,通告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不会想起这里。
应昭作为她的经纪人,在忙得不可开交的日子会住在失去的公寓,稍微喘口气的时候,会自己回来。
这些她都知道,但她们在一块的场合里,却除了工作鲜少有其他的交谈。
这条狗她还是知道的,那年她拿了人生中的第一个视后,应昭送她回住处的路上,路边捡来的。
当时鲜血淋漓,狗疼得太久,已经叫不出声了,流浪狗,不是很大,寂夜里出来觅食,还是被车给撞了。
乔含音不喜欢动物,应昭那天却执意先把狗送去了宠物医院,再送她回的家。
她们在车上就发生了争吵。
是她自己单方面的。
仔细想想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她们无数次的这样,无数次的以应昭妥协为结尾。
但那次应昭没妥协,只是沉默地把狗送到了宠物医院,交完费,把她送了回家,之后又急匆匆地走了,估计是又去看那伤狗了。
应昭一直这样,明山胡同哪只狗不喜欢她,买一包牛肉干都得撕开分狗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