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桓看着辜明堂那英俊的面容做出这般讨好的神色,只觉得愈发厌恶,这会他便强忍着不适,摇了摇头,道:“我生不生气倒是小事,你自己染了这病,你有想过后果吗?”
果然,容景桓这话一出口,辜明堂的神情便慌张了起来,随即他便走到容景桓身边有些可怜地道:“景桓你不是说让麦克医生回美国去找那边最好的大夫了么?他说应该有救,不会是假的吧?”
容景桓听到这,目光动了动,感觉到辜明堂的情绪极度不稳,便话头一转,尽力安抚道:“麦克既然这么说了就应该是没问题的,你暂且放心。”
说到这,容景桓为了让辜明堂更加肆无忌惮些,便神情一动道:“而且那天麦克告诉我说这种病在他们国家很是寻常,治疗起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辜明堂闻言顿时眼前一亮,随即他便笑了起来。
辜明堂的笑容倒是十分健朗,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容景桓对他的厌恶会少去几分。
毕竟辜明堂不笑的时候倒是像足了辜大帅年轻的时候……
想到这,容景桓忽然有些微微出神。
他莫名就想到了辜明廷。
辜明廷跟大帅并不相像,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许多人传谣说辜明廷是野种,大帅特信了的缘故。
大帅因为这件事,差点把辜明廷打死,后来虽然有人带来了真的消息,但大帅心里到底是存了一根刺,所以就对辜明廷格外疏远。
而辜明廷那个刺头一般的性格一点都不如辜明堂圆滑,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现在这父子二人势同水火。
容景桓对于辜明廷,是稍稍有那么一分抱歉的。
因为当年辜明廷是野种的消息是他传出去的。
谁让辜明廷不接受他的笼络。
想到这,容景桓微微眯起眼,不自觉地便想起很久远之前的事情了。
那是五年前吧。
他刚见到辜明廷。
辜明廷那时候刚刚二十二岁,还很年轻,甚至可以说,有点青涩。
刚从乡下来的小子,穿上新的衣服,虽然行为间处处透着拘谨,但眼睛透亮,还带着几分野性。
那个眼睛,容景桓只是看一眼便被吸引住了。
后来……
后来发生的事情容景桓有些不太想回忆。
总之便是他笼络辜明廷却反而被辜明廷轻蔑地赶走了。
当时容景桓便异常愤怒和羞恼。
不过是一个野小子,有什么资格瞧不起他?
无数的情绪和回忆在脑子里打转,容景桓目光不住闪烁,一旁的辜明堂看着他的神色都有些好奇了。
最终,辜明堂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景桓,昨天黄大家里送来两瓶红酒给我,要不要尝尝?”
容景桓现在见到辜明堂便觉得厌烦,这会,他强压下被辜明堂打断思路的不悦,摆了摆手。
而辜明堂巴不得一声,连忙就去了。
容景桓从以前的思维中跳脱出来,忽然有些后悔。
因为他现在觉得,若是当初他不那么意气用事,将辜明廷哄着些,恐怕也不会落到今天这种境地。
然而没有容他后悔多久,辜明堂便喜滋滋地端着红酒和一盘冷的面包夹熏肉的三明治来了。
容景桓不饿,所以辜明堂倒好了红酒他便象征性地喝了一口,不去碰那三明治。
倒是辜明堂自己,就着红酒吃三明治吃得高兴。
容景桓看着辜明堂这般没心没肺的模样,倒是在心里又把辜明堂看低了几分,勉强喝了一口红酒,便不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