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关上,俞千龄走到时怀今的面前,逼视他的眼睛道:“在你心里你就是这般轻如鸿毛的存在吗?我与你的婚事也是一场儿戏?”
时怀今在她出现的那一刻便已经呆滞了,完全不知如何答她。
俞千龄捏上他的下巴,低头对上他的脸,眼睛紧紧盯着他:“把你当棋子?那你也太高看自己了。要做我的棋子,起码要像仲卿那样,像向泽那样,最次也要像夏亦忱那样手握重权身世显赫。你看看你自己有什么?有什么值得我利用的?”
他有什么?他什么都没有……时怀今握紧了袖中的双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俞千龄又恶狠狠道:“实话和你说,不仅仅是容峥,跟我有过首尾的男人不知要有多少个!可我不选他们偏偏选你,你当我是看你好玩吗?还是看上你这张和时怀恩一样的脸!”
这其实也是时怀今心里的一根刺,俞千龄最先看上的不就是张脸吗?而他却不是唯一拥有这张脸的人,他有时都会想,俞千龄看着他的时候会不会偶尔想起时怀恩?
他别开头,不想再与她对视。
俞千龄伸出桎梏住他的脸,逼他看她:“时怀今!你还记得你当初对我说的话吗?”
“你说你真心钦佩我,自愿臣服于我,你说你想知道像我这般肆意妄为的人生是怎么样的,而万般皆下品的滋味又是如何?男人的花言巧语我听多了,而你是唯一敢对我这么说的人。你不过是从一些传言,和我的一些行径,便猜出了我是怎样的人,我便以为你该是懂我,所以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我以为你就是值得我相守一生的人,却不想是我当初看错了你,你和我想的也一点也不一样!”
她说完松了他,退了几步:“很好,既然如此,我如你所愿,你就从驸马的位置上离开吧,正好我对旧情人念念不忘,又对你难以割舍,你倒是让我做出了决定,非常好,我省事了。”话说完,她转身往外走。
时怀今怔怔的看着地面,听到俞千龄踹门板的声音才回过神来,他忙不迭追上去,将已经走到院中的俞千龄紧紧抱进怀里,声音微颤道:“千龄……你别走……”
俞千龄有足够的力气挣脱他,却只是象征性扭了几下,气闷道:“你不是料定了我会离开吗?我如你所愿,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时怀今将她抱得更紧,脸埋在她的肩上:“可我不想让你走……”
俞千龄呵呵一笑:“不想?我看你方才挺想的!你喜欢我的方式可真是特别,就喜欢眼睁睁的看着我离你而去,不争也不抢,你难道就没点和容峥一较高下的想法?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我推给他?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做我的男人不需要容忍,不需要委屈自己,想要什么就说,想拿什么就抢!你是不是一点也没听进去!”
时怀今在她颈间深吸口气,声音有些奇怪,不知是不是哭了:“是我太卑微,是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俞千龄要被他气死了,怒道:“我他娘的都嫁给你了,你还配不上我?你他娘的是在说我眼光差吗!!!”说完她使劲扭身子,吼他道,“放开我!”
时怀今怕他松了手她真的一去不回,死扣着两只手,执拗道:“不放……”
“放开!”
“不放。”
“放开!!”
“不放!”
俞千龄吼道:“娘的你放开!我喘不过气来了!我不走!”
时怀今手一松,把她放开了。
俞千龄这才喘了几口气缓了过来,转过头来看他,他一双漂亮的黑眸子外面红了一圈,看着真是可怜。
娘的,混账男人,总能把自己弄得可怜兮兮的,好像她欺负了他一眼!
俞千龄骂他:“哭屁!还有脸哭!没种!”
时怀今吸了下鼻子,将眼睛瞪大,梗着脖子道:“我没哭,只是眼睛酸涩而已……”
俞千龄伸手捏了捏他白皙的脸蛋,捏出两个红手印才松手:“你可真是能耐,本事没有,戏挺足的,给自己脑补一出始乱终弃的大戏!你心里当我是那种视婚姻为儿戏的人吗?我还就告诉你了,我这没和离,只有丧偶!除非你死,不然我绝不会换第二个人!”
“可你对容……”
俞千龄气急败坏的打断他:“行了行了!你不用提醒我了!是我不是东西,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但你也要稍微理解我一下啊!”她插着腰,理直气壮道,“我跟容峥真心过,当初分开也是误会,现下误会解开,我就不能有点感伤和遗憾了吗?我也是个俗人,不是对什么样的过去都能一笑而过!我们本来能够在一起的,但是我蹉跎了三年,他找了我又等了我三年,结果等来我移情别恋另结新欢,还不许我对他有点愧疚了,你心眼怎么这么小呢!就这你就觉得我要离开你了?”
时怀今被她这么理直气壮的骂了一通,竟也觉得自己错了,喃喃道:“是我错了……”
俞千龄气顺了些,瞥他一眼道:“我承认……我也有错,没能当断则断,也没坦诚的和你说,让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我以后不打算和容峥有些私交上的来往了,但他处境不大好,我暗中还是会帮衬着他一些,你也别误会,纯粹是我对他的愧疚,这愧疚并不影响我和你之间的感情,你不必多心。”
时怀今现下有点云里雾里的,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