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步流星走在前面,走出好远一段,才想起来等时怀今,停下步子往后看,时怀今不慌不忙的跟了上来,神色无常。
到了跟前,他道:“殿下不必等我,我一直跟着殿下呢。”
俞千龄没说话,等他与她并肩,才继续往前走,这次步调放慢了一些,似是刻意等着时怀今。
这般并肩走,时怀今才觉得不自在,不说话气氛总有些冷凝,便道:“殿下的三个侄子真是可爱,小小年纪能言善道,都很机灵。”
俞千龄嗯了一声,显得有点冷淡,让时怀今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
他正想着话题,俞千龄突地道:“我没有。”
时怀今闻声疑惑的看向她,便见俞千龄皱着眉头,神色有几分不自在。
他问:“殿下说什么?”
半响,俞千龄叹了口气,问他道:“你该听过我的传言吧?什么克死三任未婚夫婿,或是蓝颜知己遍布天下?”
时怀今有些意外她会主动说这些,顿下脚步回她道:“倒是听过,但我只当是无稽之谈,并未当真。”她是要同他解释了吗?
俞千龄闻言松了口气,皱着的眉头也展开了,揽上他的肩笑嘻嘻道:“我就知道你和那些俗人不一样!这就对了,那些事根本都是无中生有,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胡乱传的,若是让我知道,定要割下他的舌头喂狗!”瞧她眼光多好,挑的驸马多聪慧,根本就不用她多解释嘛!
她这话真是厉害,他若是问了是不是就成了他口中的俗人了。时怀今便没有问,只是意有所指道:“其实就算有也无所谓,有些事情过去了便是过去了,再去追究有何用处?无非是徒增烦恼。”
偏偏俞千龄不懂他是想让她坦白从宽,反倒冲他竖起大拇指,道了声:“大气!我就是喜欢你说话,总能说到我心里去!”然后笑得一脸春光灿烂。
时怀今也笑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她其实是喜欢他的“不闻不问”吧。
俞千龄心情很畅快,牵住他的手道:“走,我带你去马厮里挑一匹好马,明日你便要入朝当值了,自要马到成功!”
“可陛下那边……”
俞千龄打断他:“不用管他们,走吧。”
挑马这事是俞千龄早就想好的,就趁着归宁这日回宫去挑了,免得特意跑一场。可到了时怀今这,便成了“知情知趣”的赏赐了,打个巴掌给颗枣,谁能喜欢这样的赏赐?
第二十三章
时怀今一上任便赶上一件大事,夏国新帝登基,派了使臣前来出使俞国,那位替新帝出使俞国之人来头还不小,是夏国战功赫赫的精武侯,足智多谋,骁勇善战,是个很不好应对的主。使团一行约五日后抵达京城,礼部已经准备了好些日子了,现在他也需要与其他几位郎中协同准备接待夏国使团的事宜。
一提到夏国,时怀今便不禁想到陈让提过的“夏国那位”,不知这精武侯和“夏国那位”有没有什么联系。
散职归府的时候,时怀今问陈谦道:“陈副将,你可知精武侯?”
陈谦听了,生生将要转向他的脸转了回去,躲闪道:“末将不知……”
时怀今审视着他,对他可不像对俞千龄那般委婉佯装:“不知?公主殿下曾与夏国交战,后又与夏国联手攻下绥国,精武侯乃是夏国名将,陈副将乃是公主身边的副将,竟会不知道夏国的名将精武侯?”
陈谦很为难,就算是他知道,也只能按着大将军的吩咐说不知道啊!他也很无奈啊!
陈谦嗫嚅道:“驸马回去问大将军吧,末将是真的不知道,但大将军是一定知道的。”
时怀今本没有对精武侯起疑,可见了陈谦这般回避的态度,便对精武侯产生了怀疑。这精武侯若是没有什么说不得的,陈谦怎会避而不谈?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他没再继续问,夹了下马肚,放快了速度向驸马府而去。
*
今日是时怀今第一天当值,俞千龄早早便回来了,等着问时怀今这一日过得如何,以表对他的关心。
时怀今回她道:“挺好的,各位同僚对我都很照顾,有不明白的便问他们,他们皆为我一一解答。”
俞千龄点点头,量他们也不敢对她的驸马怎么样。
“那就好。”然后端坐着等时怀今开口有求于她。
但她等了一会儿,时怀今就顾着烹茶,好像并没有什么为难的事想拜托她。
俞千龄有点等不下去了,思琢半响,咳了一声引他注意,主动道:“这当值第一日,可遇到什么难事?若是我能帮得上忙的,你尽管开口。”
她想:一定是她的驸马太懂事,不好意思麻烦她,那便由她主动来问吧。
时怀今闻言抬起头来,俞千龄笑容可掬的看着他,好似在等他说些什么似的。
时怀今有些狐疑,犹豫片刻道:“倒是有点事情想问问殿下,不知殿下知不知道……”
俞千龄正了正身子,十分热情道:“你尽管问好了,你我夫妻之间,还有什么不能直说的?我定知无不言。”她很有诚意了吧?
时怀今给她递上一杯烹好的茶,坐定以后才道:“是这样的,五日后夏国有使臣来访,前来的使臣是夏国的精武侯,不知殿下可知此事?”
俞千龄听了一副我没听说我不知道的惊讶样子:“有这事啊?这些日子我都没上朝,并不知道此事。”
俞千龄这种身份,就算是不上朝,也不可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