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纪不大,教训起人来毫不客气,眼睛一瞪,颇有几分威严。
方怀唇角倾泻一丝苦涩,习武之人笔挺的脊背弯了下来,将自己缩成个颓废的疯子,捂着胸口哧哧笑出来,笑的血丝从缠好的纱布上殷红了一片。
苍歧将云吞拉到桌边坐下,递给他一杯茶,年纪不大,气x_ing倒真大,还没当爹娘呢,逮谁都跟训儿子一样。
方怀笑了片刻,笑声戛然而止,他双眼无神的望着房间桌角的那袋喜糖,嘶哑着声音道,“可以给我一颗吗。”
一根银丝从苍歧袖子钻出来,将喜糖嗖的扔了过去。
方怀剥开糖放进嘴里,甜腻的味道盈满喉咙,“他的喜糖也是甜的。”
他含着喜糖几乎要潸然泪下,“我想变成姑娘不是为了他,是为他爹,他爹以死相逼于他,肃哥才不得不娶了那姑娘。”
他艰难的捂着胸口站起来,黯然道,“可他终究娶别人啊。”
云吞清透明亮的眼睛瞅着他,“你还要去死吗?”
方怀抿唇笑了下,没回答他的问题,低头看着那半袋子的喜糖,“我能再拿几颗吗?”
一根银丝噌的飞过去,把自己当成绳结给麻袋紧紧扎住了。
云吞,“……”
他怀疑的盯着苍歧。
苍歧无辜的眨了下眼,手指微动,银丝这才松了,露出来一袋子红艳艳的喜糖。
方怀拾了五六个,宝贵的放进怀里,朝屋中的人拱手道,“公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是我的玉佩,若有难处向江湖之人现出,自然会有人帮助公子。”他顿了下,“公子会法术,也许看不上,但这已是方怀唯一剩下的了。”
云吞本来不打算要,眼风一扫,惊讶的接过玉佩。
这佩子做的很独特,玉白色,像一只鼓鼓的帽子,一面往外凸起,一面向里凹,凸起的那一面布着一些精致的花纹,一圈一圈,像水荡开的涟漪。
云吞将那玉佩里里外外看了两遍,愈看愈惊奇。
“可有不妥?”苍歧问。
云吞将那佩子平放在手心,用手指点点凸起的小鼓包,“你~觉~得~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