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长时间了,他楚泓就是块顽石,也该着动摇了。”本王道,“楚泓不见得是对你没有感情,他只是画地为牢,把自己困在了过去的点点滴滴里,然后拼命压抑着自己不去爱上你。他觉得只有这样,才算是对得起闻人善爱了他一场。”
闻人善愣了一下,“你是说,他兴许也是喜欢我的?”
“也许吧……”本王道。
沉默了一会,只瞧着外头突然一道闪电,刚刚停下的雨,竟是又打上了。
闻人善跟宫女吩咐了一声:“去御膳房张罗膳食吧,让厨子熬一点j-i汤,里头放些柏子仁,合欢皮,味道清淡点的药物,对了,再让御厨煮一碗小麦黑豆夜交藤汤,一并端上来。”
般般样样,俱是安神的东西。
这皇后对楚泓,倒真是体贴。
安排好了之后,闻人善又翻出了一把雨伞,对我说道:“失陪一下,我去一趟御书房,皇上那头,也不知道有没有雨具。”
本王一愣,“这种事,你何必亲自走一趟,让奴才们去就是了。”
“无妨,就当是出去走走。”他说着,撑伞走了出去。
本王左右也无事,走出了殿门,立在了宫檐下,伸手接了一捧水花。触手既感觉不到s-hi润,也感觉不到清凉。
说起来,水是什么感觉来着?温暖和寒冷又是什么感觉?拥抱是什么感觉?亲吻是什么感觉?
爱,又是什么感觉?
在檐下站了大约一刻钟,远远的,只见楚泓撑着伞走了过来,身边依偎着闻人善。而那把伞,说是两个人共撑,却斜斜的,基本全遮在闻人善的头上,而楚泓的大半个身子,却晾在雨中。
闻人善攥住伞柄,往楚泓的方向推了推,道:“我身子不怕凉的,皇上还是多保证御体要紧。”
“别废话。”楚泓揽过了他的腰身,贴到了自己的身上,道:“这样不就好了,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远远的看着他们,本王摇了摇头。
要说这两个人啊,一个痴,一个傻,闷不做声的,把一切感情都压抑在心里,倒真是绝配。
明明只要有一个人向前迈出了一步,悬在他们之间的问题就能解决了。可偏偏,一个不敢奢望,一个不敢遗忘。
全部跟闷葫芦似的,到底也不知道是谁在折磨谁。
楚泓走近了之后,笑着说:“既然襄王也在,不如留下吃个饭吧?”
本王犹豫了一下,道:“也好。”
于是,我三人入了席,喝着茶水等待开饭。
只见楚泓从怀里掏出了一支黄玉发簪,放到了闻人善的手上,说:“朕闲来无事,亲手雕刻的,感觉这颜色很适合你。”
闻人善愣了一下,“你往常,不都说我更适合烟粉色吗?”
“那是善儿适合,不是你。”楚泓说着,将发簪别在了他的发间,道:“果然黄色,和你的气质更为相配。”
闻人善僵在那里。大约是头一次被楚泓当成另外一个人来对待,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伸手取下了头上的发簪,轻轻的抚摸着上面的纹络,道:“真好,这是皇上头一回送我礼物。”
楚泓扬扬眉,“之前不是也经常送你吗?”
“那是送给闻人善的。”他说,“虽然是放到了我的手上,可东西都是他喜欢的。”
楚泓楞了一下,“那你还有什么想要的,一并说出来吧,朕都会满足你。”
闻人善摇摇头,“没有了,能收到这个就很好了,何况还是你亲手刻的。”
虽说本王看不到闻人善脸上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可本王就是觉得他在哭。有一种泪,不是非得流在脸上,才让人知道他在喜悦或者悲伤。
而楚泓这突然转变的态度,让本王隐隐感觉不妙。
饭菜呈上来之后,楚泓为本王倒了杯酒,道:“王爷请。”
“有劳。”本王端起了酒杯,细细地尝了一口。
“如何?”楚泓问道:“可能比得上你燕国酒圣所酿的酒?”
本王老实回答,“差远了。”
“呵呵。”他笑了起来,“王爷倒是不客气。”说着,夹了一口菜,道:“说来可惜,若王爷你不是燕国人,而是生在我楚国,兴许我们还能成为知己呢。朕这辈子没几个看得起的人,可你襄王绝对算是一个。”
“承蒙皇上抬举。”本王又喝了口酒水,道:“若是皇上瞧得起在下,便是从现在这一刻起,你我一样能成为知己。”
他笑笑,“然后呢?放你离开?”
本王摇摇头,自然没指望他会做到这一步。
要说这酒虽然差了些,可膳食毕竟还是好的,一顿饭,倒也吃出了七八分滋味。
而闻人善,因为身子的原因,无需摄取食物,便在一旁负责倒酒。
不知是不是本王的错觉,总觉得今晚的楚泓,似乎对闻人善异常的温柔。
那感觉,就好像是对一个人心存愧疚,而变着法子的去弥补。
酒足饭饱之后,本王道了声谢,然后离开了凤翎宫。
行至了我的住处,只见檐下正站了一个身穿黑色长袍,上面绣着红色曼珠沙华的男人,身姿挺拔,面色清冷,不是昭瞑又是何人。
远远的,他看向了本王遍布伤疤的脸,冷笑道:“本来就够丑了,怎么把自己折腾的更丑了?”
本王摸了摸脸,道:“一时不妨,遭人暗算了。”
“哼!”他迈进了门槛,拖了张凳子坐下了,道:“你让我查的那道魂魄,我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