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指依然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着桌面,夏泽浅浅笑着,柔柔地问,那双紧盯着她的眸子寒光闪闪。
沈兮轻点头,“嗯,还不错,夏总呢?看着似乎过得也挺不错的。”
“是挺不错的。不过,”缓缓地点头,低柔的嗓音隐隐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我在沈小姐家从去年等到了今年,这心情,很是微妙。”
刻意在“从去年等到今年”几个字上咬重了几分。
他在她家从除夕夜等到了大年初一,看了一夜的财经杂志等了一夜的人,却带着他的儿子在别的男人家一夜未归,手机甚至直接将他给拉入了黑名单。
沈兮面露诧异,然后柔柔地笑着,眉眼染上笑意,很抱歉地道,“这样啊,很抱歉哦,夏总,你看我,家里来了客人也不知道,夏总下次要过来先提前打声招呼吧,要不然又得让夏总空等了,我会过意不去的。”
语气却全无愧疚之意。
夏泽睨她一眼,慢悠悠地捻起桌上的手机,拇指灵巧地点了几下,话机面向她,没一会儿,客服小姐甜美的嗓音便从手机外放喇叭中飘出,“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沈兮没想到他竟会当场拿这来测验,脸上的笑容有些微僵,都上班两天了竟然忘记将黑名单关掉了。
“沈小姐,”轻晃着掌中的手机,夏泽微微侧着头,眉梢轻轻一挑,唇角勾着浅浅的笑痕,嗓音轻柔而温和,“这个,怎么解释呢?难道,你现在正通着电话?”
沈兮为难地揉了揉眉,直接拿儿子当挡箭牌,“小漠平时喜欢拿我手机来玩,可能不小摁错了哪个按键我没注意吧,抱歉,给您造成困扰了。”
夏泽看着她面不改色地扯谎,唇角始终噙着淡淡的笑,那双黑眸却愈发的深幽。
“那这个呢?”长指从右侧那叠文件下抽出一张简约的米色信笺纸,指尖捏着,夏泽缓缓起身,推开办公椅,踏着稳健的步子,优雅如豹,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沈兮看着他噙着无害的浅笑一步步地走近,背脊莫名发寒,素来平稳的心跳因为他的一步步走近而有些乱了序,第一次,她有股拔腿而逃的冲动。
“嗯?沈小姐,怎么不说话了?”夏泽始终噙着优雅的笑,声音也浅浅柔柔的。
沈兮看着他走近,勉强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这不是因为夏总那天带走了我家钥匙,担心夏总想要还回来又不知该放哪嘛。”
大年初二下午那天她回了趟家收拾行李去旅游,顺道在门口贴了这张信笺,“夏总,回来了就顺便把我家钥匙放下吧,出去别忘带上门,谢谢^_^”。
“沈小姐倒是贴心!”
低柔地说着,他垂下头,黑眸紧紧盯着她,长指缓缓勾起她的下巴,扬着手中捏着的那张米色信笺,唇角带着淡淡的讥讽。
他在她家待了一天一夜,大年初二,回家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顺道处理了一些公事,晚上再驱车回到她公寓时,门上多了这张小信笺,依旧娟秀漂亮的字体,却看得他的心头火“蹭蹭”地往上冒。
再次很不甘不愿地给靳尘打了个电话,他给他的答案,“哦,她带小漠去旅游了。”
那时的想法,等逮到这个女人,等逮到这个女人,他定要狠狠地,狠狠地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占有蹂躏,叫她哪也去不成。
沈兮心惊胆战地看着他陡然间变得y-in晴不定的俊脸,素来淡然无波的脸上掠过紧张之色,这个男人,似乎气得不轻!
“除夕那天晚上你是怎么答应我?晚上回去我们好好谈谈,结果呢,一连两天连个人影都没有,等终于有了消息,包袱款款地旅游去了?沈兮,你真行哈!”
他看着她眼底的惊惧,依旧噙着温柔的笑柔柔地说着,瀚如沧海的眸心,寒光点点。
森森的寒意自她背脊一阵接着一阵地窜起,她几乎僵直了身子,看着他以着极缓极慢的动作,如慢镜头般,将手中的信笺慢慢揉成团,然后轻轻往后一抛,那一小团米色的小纸团便在空中划开一道优美的弧度,精准地落在了他身后的垃圾桶里。
而后他抬起手,慢条斯理地拉松脖子上系着的领带,动作优雅而随意,那双黑眸,至始至终望着她,深幽的眸心,隐隐跳动着猎人般的光芒,此时的她,宛若他的猎物。
“夏总,你这是要干嘛?”
不自觉地将手中的文件挡在了胸前,心脏似是跳到了嗓子眼,“扑通扑通”地剧跳着,平稳的声音隐约有了一丝颤意,想要逃,双腿却似是定住了般,虚软得仿佛脱离了意识的控制。
“我要干嘛,沈小姐会不知道?”说话间他的手已轻轻落在她肩上,很是随意地卷着柔软垂下的一小缕发丝,另一手微抬起,一用力,便将她紧紧攥着挡在胸前的文件夹抽出,随手一扬,文件夹在空中划开一道抛物线后稳稳地落在了他身后的沙发上。
那双如寒潭般的黑眸却瞬也不瞬地盯着她,似是在享受她挣扎的过程。
他站得极近,气息交融,近得能闻到彼此身上的气息。
后背密密麻麻地起了一层薄汗,s-his-hi黏黏地贴着衣服。心底仿似有一个声音叫嚣着要逃,双脚却虚软得挪不开,只能睁着惶然的双眸,无措地任由他慢慢地托着后脑勺,看着他缓缓俯下头,额头轻抵着她的额头。
“沈兮,这个春节我一直在想,等找到了你,要怎么把你……”
倏然覆下来的唇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