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朕再不哄你伺候了好不好?你要还记仇,朕让你踢一脚,不,踢十脚,百脚都行。”楚恪为亭幽擦了擦眼泪。
亭幽见他这般低声下气,也不好再说,拍开定熙帝的手,在被子上蹭了蹭眼泪。
“既然你不肯用这张小嘴。”定熙帝啄了啄亭幽的唇,“下面那张总该舍给朕吧?”
亭幽一听简直不知该作何反应,不想定熙帝前面刚认了错儿,转眼又想到这事儿了。亭幽自然不肯,可比不得定熙帝的力气,终究又被他缠着弄了一回。
亭幽回宫的消息,可算是震动了整个后宫。
亭幽回宫的消息震动了整个后宫,谁也没想到已经出家为尼的敬贵妃还能卷土重来。都伸长了脖子想去和曦宫看看,结果亭幽直接进了乾元殿。
亭幽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脸烦闷,在宫外还好,出门见人可以戴着帽子,如今在宫里召见众妃,哪怕是戴假髻,这么丁点儿长的头发也掩盖不了,再瞧别人乌发云鬓,亭幽心里如何不烦躁。
定熙帝一进门就看见了亭幽的愁眉苦脸。
“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想朕了?”定熙帝搂了亭幽入怀,笑道。他这一回宫积压多日的政务要待处理,在内殿的时间自然就少了些。
“明儿是十五呢,都要去和曦宫请安,推也推不掉。”亭幽一脑门子官司
定熙帝笑了笑,“朕还以为有什么难事呐。”看了一眼王九福,从他手里接过一卷黄绢来递给亭幽。
亭幽不解地打开来,这是一道圣旨。
封后圣旨。
亭幽略有些惊讶,知道这事只是迟早,却不想定熙帝这几日如此忙却还拟了这道旨意。
“你瞧瞧合不合心意,朕明日让人宣旨,你再去见那些人,她们总不敢再有其他言语。”定熙帝以为亭幽是怕宫里的闲言闲语,说她一个出嫁尼姑重新入宫。至于合意不合意之言,自然是指亭幽对圣旨上的溢美之词可满意,不满意还可以再加。
“我才不是为了这个烦呐。”亭幽的小心思,定熙帝一个大男人哪里猜得到她是为了头发在烦闷。
亭幽闷闷地指了指自己的头顶,“我这样子,怎么见人哪。”
定熙帝这才恍然大悟地笑了起来,有些不可置信地道:“就为这个?”
亭幽拧了定熙帝的手一把,“什么就为这个,这个还不是大事啊,我正愁着呢。”
如今楚恪也郁闷了,还以为这道封后圣旨能换来佳人一笑,结果别人压根儿就没在意。“朕瞧着你这般模样倒好。清清爽爽真是新鲜,指不定千百年后,女子都爱短发打扮呐。”
亭幽见定熙帝的话毫无建树,别头不理他。
“朕记得去年西洋那边进了几顶西洋女人的帽子,宫里又没人戴朕便忘了,一会儿让俞九儿去取出来让你看看。”
亭幽这才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地让俞九儿去开库取来。
等俞九儿将那八顶各式各样的帽子取来后,亭幽总算有了笑脸。挑了一顶粉白色宽沿纱帽,上面缀满了薄薄的绢花,煞是好看,戴在头顶上,短发便看不见了。
亭幽将往昔做的那樱花粉的雪影纱宫裙取了出来,配了这帽子和珍珠首饰,既有大夏朝的神秘韵味,又添了西洋的活力,瞧得定熙帝眼睛都直了。
“只怕日后西洋女帽在京城得大卖了。”定熙帝感叹道。
等弄好了帽子,亭幽这才拿起那卷封后的圣旨,笑着圈了定熙帝的脖子问:“皇上怎么忽然想起要封臣妾为后了?”
定熙帝杵在亭幽的耳边道:“朕不是应允过你,若你一夜能承两回,朕就封你为后么?”
亭幽听了直咋舌,想了半日才回忆起,定熙帝却有一回这般说过,只是亭幽从没想过他会当真,“你当时说的是认真的?”
定熙帝拧了一把亭幽的胸脯,“朕会拿封后玩笑么?”
亭幽实在是没想到,定熙帝择后居然是这等标准,也太过儿戏了,“不正经。”亭幽嗔道,本来还以为她这般问,定熙帝定要说些甜言蜜语的话来哄她,哪知却是为了这等荒谬的理由。
“朕怎么不正经了?”定熙帝楚恪抱了亭幽搁在榻上,压了上去,“对朕来说,这便是最最重要的事情了。”
亭幽才穿上的雪影纱已经飘落到了地上,定熙帝已经迫不及待地挤了进去。亭幽“嗳、嗳”地叫出声来,她也不是不让定熙帝如此,只是恨他随时随地,说上几句话,就爱脱她衣裳,什么也不管不顾的。
亭幽护着胸口,往后退着。
“阿幽,你也不心疼心疼朕,朕好几日都没碰你了。”定熙帝委屈地道。
“马上要用晚膳了。”亭幽推脱道。
“等会儿你要是累了,朕喂你吃。”定熙帝楚恪为了这事儿,什么都可退让。
亭幽少不得被他揉弄了一番,这才作罢。
用饭时,亭幽坐在定熙帝怀里,忽然蹙眉道:“封后大典总不能戴帽子吧?”后冠是遮不住短发的,“能不能过一、两年再说?”亭幽眨巴着眼睛看着定熙帝。
这封后么,要换了她出宫前,亭幽自然会欣喜万分的,可如今当后冠稳稳落入她怀里时,她却不着急了。
楚恪十分郁卒,没想到封后的圣旨还有发不出去的时候。
亭幽回宫后的日子,说实话确实是过得畅心顺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