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哭着道:“别抄了,璐儿,别抄了,是娘不好,娘不该哄你……”
周宝璐一脸奇怪的说:“怎么了?不是说是有菩萨给娘托梦要抄佛经的吗?娘说什么呢,我竟不懂。”
陈氏这才把前儿听的武安侯夫人并两个继妹的话说与周宝璐听,周宝璐跌足道:“唉,娘怎么听信她们的话,那些人能安什么好心!单看外祖母对舅舅舅母安哥儿做的那些事,也知道对上娘也不会有什么好事,娘可是舅舅的亲姐姐呀!”
陈氏还想辩解一下:“虽说你外祖母是那样儿,可我是出嫁在外头的,又不与她争什么,她有什么可害我的,只是,璐儿,你是大姑娘了,总得贞静为上,我也是忧心的很啊。”
周宝璐道:“要是没什么,为什么七姨母要教你回来哄我,若是好事,就不能光明正大的说?那些人,一身的小家子气,做什么事都鬼鬼祟祟的,没一点儿敢当面说的本事!娘还信她们的!七姨母还说我不好呢,她家里又是个什么样?自己家的人都管不好,如今来挑我的不是!四姨母家里又有什么好的?”
陈家的四姑n_ain_ai正是嫁的虽不是昌国公家,却是当年老国公的嫡脉幼房,也有个爵位在身上,也有那个著名的生不出儿子的血脉在身上,四姑n_ain_ai生了三个女儿,三个姨娘生了五个女儿,听说有个姨娘又有身孕了,若是生出儿子来,陈四还不回娘家来哭上一场?
想到她,周宝璐顿时就想起那位顾三小姐来了,也不知道她没算计成黄公子,找到冤大头没有。
要是再找不到,怕要掩不住了呢。
陈氏也不说什么了,只是哭,只是要周宝璐赶紧上床去歇着。
周宝璐叹口气,回头跟朱棠说:“你去老祖宗跟前说一声儿,我昨儿睡晚了些,又吹了风,今儿略有些头疼,想多睡一会儿,回头我好了再去给老祖宗请安。”
朱棠忙应着去了。
小樱便与周宝璐的另外两个大丫头杜鹃芍药,服侍周宝璐重新洗了脸,睡到床上,又服侍陈氏洗脸。
陈氏坐在床头,拉着周宝璐的手:“我的儿,娘守着你。”
周宝璐对她娘真是有点无力,平日里糊涂软弱,耳根子最软,别人只要言语婉转,有些策略,说什么她都觉得有道理,一点儿主见也没有,若是有什么不对,她又一脸惶然。
就像这会子!
她娘爱她也是真的,可是这样子,周宝璐都不知道说什么的好了,只得说:“娘,这世上也只有你是我最亲近的,自然我也是娘最亲近的,第二个就是舅舅舅母。别的人,自有他们自己最亲近的人,凭他们说的天花乱坠,都与咱们无干的。”
陈氏只是点头:“我的儿,你说的是,娘今后再不听她们的了。”
这种话,别说陈熙华和曾氏听过多少次,现在连周宝璐也不信了。
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待周宝璐睡一阵子起来,这件事就算是无疾而终了。
陈氏怕她不自在,这几日越发纵着她,随她爱怎么就就怎么样,而周继林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常两三天不回来,便是回来,也是极晚了,不大进后面院子来,只在书房里歇。
王姨娘挨了一顿嘴巴子,眼看要到手的世子位又飞了,自己的老封君梦也破了。儿子又被公主领了去,听说不过十几日功夫,就被公主身边的管教嬷嬷打了几回手心了,王姨娘正是又委屈又幽怨又伤心的时候,偏周继林连个面也不露,好容易逮到一回,才哭了个开头,周继林就不耐烦起来,抬腿就走。
王姨娘越发幽怨,也没有别的法子,只在自己院子里摔东西打丫鬟,到得晚饭前,就开始梳妆描眉,穿了鲜艳的衣服,三五次的打发丫鬟在前头去打探,看世子爷回来没有。
只是天天望着,却是天天失望。
不由的又扑在床上大哭一场。
周宝璐不拿王姨娘当个正经人看,但动向却是一清二楚的,这屋子里不管是她的丫鬟还是陈氏的丫鬟,都是周宝璐说话能算话的,就是王姨娘使出来的丫鬟,她一个姨娘罢了,狐假虎威,能有什么恩威并施处?让周宝璐这样一闹,人人眼见王姨娘挨了大小姐一闷棍,在世子爷跟前哭的晕过去,也没找回场子不说,回头还让公主派人来打了一顿嘴巴子,谁心中不会掂量两回?行事说话自然就与往日里不一样了。
周宝璐并不在乎周继林成日里在外头做什么,王姨娘却是抓心挠肝的想要知道,她是周继林的枕边人,自然要敏感的多,且她又是个妾侍,和大小姐如何能同日而语?
周宝璐甚至可以不在乎周继林喜不喜欢她这个女儿,她的嫡长女身份摆在那里,祖母宠爱,舅舅强势,有什么可在乎的,可王姨娘若是没了周继林的宠爱,她的地位就是两样了,这叫她如何不焦急?
王姨娘打听到的消息,如今都先过了周宝璐的手,只是王姨娘又能打听出什么来?不过是些琐碎,周宝璐都懒得看。
不过现在这安静日子倒是不错,也过的快,不多久就进了腊月,陈氏难得在冬日留在国公府,今年原是因着要把周安华记到名下,静和大长公主才接她回来的,事情虽没办成,只眼看又快要过年了,这才留下来。
只是她身子弱,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