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剧组卡得严,只准了我24小时的假。”乔磊抱歉地笑笑,进了卧室。
他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裤子衬衫,站起身,虞周也跟了进来。
“我吃饱了。”虞周说,“衬衫都皱了,这么穿出去不太好吧,我给你熨一下。”
熨衬衫是每个男人的必备技能,虞周穿着睡袍给他熨,腰带扎在腰间,把他的腰线臀线勾勒得格外诱人。乔磊觉得自己再这么看下去早晚露馅,眼神太赤裸裸了,就差把“喜欢你”三个字弄个牌挂脖子上。虞周也觉得不对劲,他的余光扫到,乔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他哭笑不得,转头道:“你老盯着我干什么?”
“我不是盯你。”两分钟前,乔磊放弃掩饰,并且提前给自己找好借口,所以现在根本不怕虞周问,“我是盯这个挂烫机。”
他指指:“这么先进,没见过啊。”
虞周愣了一下:“哦,我哥从德国带回来的。”
“感觉有点复杂,不怎么好c,ao作。”
“不啊,挺简单的,你来试试?”
“好,我试试。”
虞周把挂烫机的蒸汽喷头交到乔磊手中,那上面有许多按钮,虞周手把手,一个一个教他使用。这个是加热烘干,这个是冷熨烫,这个带负离子消毒功能……虞周半个身子挨在乔磊身上,说话时的呼吸都在他耳侧,这叫他心烦意乱,什么都听不进去。他转过头看着虞周,虞周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他。对视半晌,他叹了口气,把虞周推在墙上。
“我真的不能跟你做了。”乔磊说,“时间来不及,晚上还有夜戏。”
“我只想亲亲你,真的,就单纯亲亲你,”他看着虞周的脸,“行吗?”
虞周垂了垂睫毛,乔磊真怕他拒绝自己,可是三秒钟后,虞周点了点头。
乔磊抱着虞周接了个无比漫长的吻,确定舌尖已经触碰到虞周口腔的每个角落才离开。虞周气喘吁吁,双颊绯红,这样子诱人犯罪,叫乔磊忍不住想再吻下去。但是说好了亲一亲就是亲一亲,亲多了可不行,他拥有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然而下一秒,缓过气的虞周按住他的头吻上来,他想,让自制力见鬼去吧。
经纪人车到楼下时,两人还在激烈地接吻。一件衬衫熨了前面没熨后面,好在已经提前把西装熨好,可以穿着遮丑。虞周帮乔磊把衬衫穿上,这过程中又吻了好几次。时间不能再耽搁了,经纪人在微信里一个劲地催,乔磊不得不拉开门,走了出去。
回过头,虞周站在门里,头发半干,温柔地笑。
乔磊说:“我走了。”
虞周点点头:“我不出去了,看着你进电梯。”
下了楼,乔磊坐进车里,经纪人斜睨着他,恨铁不成钢地指指他脖子上新添的吻痕。乔磊拉高衣领,打开手机,屏幕上突然蹦出一条消息。
“微博特别关注:虞周发布了一条新微博。”
心里莫名紧张起来,他点进去,忍不住笑,笑,笑出了声。
那条微博是刚刚发的,配图是他煮烂了的一锅饺子汤,被美了图加了特效,竟然还挺好看。文字很简短,就一句话,一直很少在微博分享个人生活的虞周说:“这是我十年来最高兴的一天。”
嘿嘿,乔磊想,也是我的。
第11章
虞周有个人人艳羡的好家世——父亲是红色商人,母亲是国学大师,贤伉俪携手走过五十年,共育有三子:长子翩翩君子,继承父亲事业,从商;次子学识渊博,颇得母亲真传,从政;幺子就是虞周本人,生得最是好看,也最为得宠,年少入行做演员,无数影帝奖杯在手,至今红透半边天。
只有他自己知道,所谓的“人人艳羡”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虞周的父亲事业成功,却很花心,虽然没带二房三房进家门,但一直fēng_liú韵事不断;母亲被父亲伤透了心,以治学为乐,年轻时将子女扔给家中保姆,上了岁数,丈夫去世才感身侧凄凉,要重拾母爱然为时晚矣。虞周的大哥长他十五岁,他记事时大哥便在国外留学,两人之间没有共同话题;二哥年长十岁,是家中最疼他的人,可惜他上了小学,二哥也被送出国去,之后逢年过节回来一次,话没说完,便又踏上通往异国他乡的飞机。
虞周十八岁时也被送往英国,在利兹大学——二哥的母校读英国文学。他成绩优异,还当选了学生会长,在校就读期间被导演看中,邀请他参演电影,他拿不定主意,一通电话打回家中询问意见。
当时父亲还在世,叫他自己拿主意,莫耽误学业即可;母亲亦叫他自己考虑,“或将几位从事电影工作的老友电话给你,你问他们意见”;大哥当时正忙着跟第一任大嫂打离婚官司,无暇分心;二哥的仕途刚刚开始,算同他聊得多,超过了三十句,然后便因公事掐断了电话。虞周本就因拿不定主意才打电话回家,家里却一个两个都叫他自己考虑。他在宿舍等了三天,未能等到家里再有回音,仔细想想,似乎之前家中对他的态度也一直是这样。往好听了说,叫只要他想做的,一切支持,往难听了说,叫不闻不问。他安慰自己并非如此,只是家人表达爱的方式比较含蓄,然后一边羡慕着许多人家中那个絮絮叨叨不断关心着孩子的母亲,一边拨通了导演的电话。
家庭氛围如此,养得虞周内敛而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