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刀用力极大,陆离当场毙命,重重地倒了下去,脖颈有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ji-an了墨鹰一脸一身。
“……”白朗把尚未说出的话咽了回去,识趣地闭上嘴。
想到他会自杀,没想到他打着打着就抹脖子了。
这是怎么回事?
墨鹰怔立当场,石化了一般。
温热的血渐渐变得冰冷,凝在皮r_ou_上,每一块都带着烧灼般的痛。
陆离在打斗中,忽然浑身是血地倒了下去,就躺在他面前,血洒在他身上。
他是在报复吗?
陆离僵硬地动了动,抹了一把脸,是在报复自己杀了他挚爱的人吗?
密室里没有人说话,一直哼哼唧唧的了因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阿弥陀佛。”许久,他才喊了一声佛号,盘膝而坐,念起了经。
白朗无声地摇摇头,示意铁鹰堡的人出去。他自己抱起包子的尸体,交给白月。
白月皱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走吧。”白朗走到墨鹰身边,抛去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道,“上去,你们少宫主还在等你。”
听到少宫主三个字,墨鹰的手动了动,又过了一会儿,他才点点头,弯下腰,想要去抱陆离的尸体。手刚碰到他,就又像被火烫到一般,缩了回来。
白朗叹了一口气,道,“放他在这里吧。他说不定想和……”他没接着往下说。
但是墨鹰明白,陆离肯定是想要和木清川在一起。
拿剑的手从来不应该颤抖,但是墨鹰却觉得自己的手开始变得不稳。
他沉默地点点头,缓慢地转身,出去。
密室里只剩白朗一个人。
他看看四周陈列的尸体,鼻尖的血腥味似乎又开始浓郁起来了。
木清川就躺在那里,带着最后的眷恋和渴望。
陆离躺在他身边,被疤痕遮住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现在这样对他们来说,是不是最好的结局了呢?
“或许是吧。”白朗自己回答自己。
以死亡为终点,所有的罪孽、爱恨,都在一朝烟消云散。
他点起火折子,引燃密室。
秦九在木府大门外,早已等得不耐烦。
好不容易听到了脚步声,探头一看,却是秦歌和楚怜玉两人黏黏糊糊的身影。
“你俩怎么上来了。”
他没好气地问道。
“都怪他,他非要拉我上来。”楚怜玉对他抱怨道。
秦九看了看非常淡定的秦歌,嗤了声,没接着往下说。
“我们走。”秦歌拉住楚怜玉的手,想要带着他走路。楚怜玉慌忙看了一眼秦九,连忙甩掉他,抢着道,“我自己走。”
秦九装作没看见这两人的动作,顺口问道,“墨鹰呢?还在下面?”
“是的。”楚怜玉点点头,看秦九忽然开始急躁的模样,急忙补充道,“秦歌已经让他起来。了。”
“他爱跪就让他跪!我才不管他。”秦九咬牙道,“为了个不知道什么人的人都这样,怎么都不见他对我……”他懊恼地住口。
“你……”楚怜玉脑中灵光一闪,好像抓住了什么,但是又有些不敢相信,“你喜欢……”
“闭嘴!”秦九蛮横地打断他的话,“再说收钱。”
楚怜玉也生气,“你就掉进钱眼里了吧。”他才不管秦九是不是喜欢墨鹰呢,管他什么事。
“我们走。”楚怜玉哼了声,率先往前走。秦歌跟在他身后,堂堂玉泽宫少宫主倒看起来像个小跟班。
“出息,”秦九不屑地看着那两人的身影,对比此时孤单在这里等人的自己,觉得甚是碍眼。
木府本来就位置偏远,此时的更是生气全无,诺大的府邸,倒更像是一座活死人墓。
在这里多呆一会儿,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虽然周身花团锦簇,但是想到它们是汲取了怎样的养料才能开出这样鲜艳的花朵,他就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木清川是怎么做到终日生活在这样一个环境中,不觉得压抑恐怖,反而自得其乐的呢?
这个人还真是奇怪。
秦九漫无边际地想,还有那个哑巴陆离,好端端的人跑来木清川这里做护卫,被折磨成那样了,都还无怨无悔,一心要护着木清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