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说啊。
可不情愿归不情愿,戏还是得继续往下演。
既然喜欢人家,这种好机会只会求之不得吧,阿诚只好认命地闭上眼睛。
可他等了好半天,对面却始终不见动静。
于是他偷偷将眼睛睁开一道缝,这才发现对方压根没有把所谓的想法付诸行动,只是在观察他的反应暗自偷笑而已。
阿诚的脸腾地一下全红了,他接连咽了好几下口水才勉强压住揍人的冲动,泄愤似的把刚整理好的文件砸到桌上,急需审阅和能够稍后处理的东西已经用标签隔开,又按照轻重缓急一一排过,下午会议上要用到的资料被摆到最上面。等把这些全部交代完毕,才绷着一张大红脸逃离明楼的视线,在门口还刚好跟办公厅的梁主任打了个照面。
“他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办事出了什么纰漏吧?”
梁仲春看他样子好像不太对。
“没什么,跟我发脾气呢。”
“秘书的工作就是为领导服务,怎么能耍x_i,ng子呢,回头我一定好好说他。”
“是我先招惹他的。”
梁仲春一下子没明白。
明楼又继续顾左右而言他:“他一直在劝我按时进餐,但你知道的,有时候忙起来根本顾不上。”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那……诚秘书用得还算顺手吧?”
“不错,还可以带在身边再历练历练。”
听他这么说,梁仲春心里就有了底气,看来阿诚转正的希望很大,这么一来就很有必要攀一攀交情了,虽说对方级别比他低,但胜在是天子近臣心腹所在,时刻掌握着领导的一举一动,份量很重。
与此同时,汪曼春也已经抵达公司,正亲自端茶接待一位贵兵——南田洋子。
第六章
汪曼春的办公室隔壁有一间专门的vip接待室,和公司主体偏向现代简约的风格不同,这里的装修却显得古色古香,还有专用的茶室可以邀请客人一同烹茶品茗,所用的茶具十分j-i,ng致古朴,一看便知道价格不菲。
汪曼春对茶道并没有兴趣,完全不理解这种温吞吞慢悠悠半天才喝完一杯的活动除了附庸风雅之外还有什么意义。但她还是特意跟着一位专业茶艺师学了几节课,可惜心浮气躁之人终究难解其意,一双纤纤玉手如同流水线一般往来于不同的茶具,选茗、择水、烹茶,虽有些流于表面的美感,却少了j-i,ng行俭德的风骨,不过是为了人罢了。
“这是上好的茶叶,南田社长不妨尝一尝。”
南田洋子是一位举止端庄优雅的女x_i,ng,脸上总是挂着恬淡的微笑,但只要眼角稍稍眯缝起来,就能发现那微笑里是半分虚情半分算计,像停驻在高处的鹰隼,眼光永远都在追逐平原上奔跑的兔子。
她端起茶杯,细细品过清香茶味才放下杯子:“茶是好茶,只可惜崖山之后无中国,明亡之后无华夏,茶味终究欠缺了几分韵味。日本茶道虽然师承中国,却自成一派发扬光大,现在看来,还是千利休所说的和敬清寂才是茶道正宗。”
“才疏学浅,只学了一些浅薄的皮毛,让南田社长见笑了。”
汪曼春显得很谦卑。
“汪总不用那么客气,你的诚意我心领了。”南田洋子这才开始跟她谈正题,她的中非常流利,只是口音听起来还是有些古怪,“上次和你叔父谈的采购案进行得很顺利,按照合同要求,我们的安装人员已经开始着手进行市政府办公楼的空调改造工程了,预计一周之内就能完工。”
“毕竟是市政府的采购订单嘛,资金到位快,是最稳妥的生意。”
当然了,不管是居中牵线的汪曼春,还是拍板这单生意的汪芙蕖,都有相当可观的抽成。
“那么,关于投资建厂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可得加快进程才行啊,总部那边对现在的进度可不满意,希望贵方能尽快落实,邻市的招商局最近也在跟我这边接洽,如果邻市的政策比这里更优厚,那煮熟的鸭子可就飞了——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南田洋子说得漫不经心,但咬字里却有些咄咄逼人。
“我明白,明书记那边我会继续打点的。”
汪曼春满口答应。
“听说汪市长这次亲自出马去跟明书记拉家常攀交情,却还是没能把项目落户的事情谈妥,看来市长的金字招牌在书记面前好像不太管用。”南田洋子悠悠地说,“这位明书记似乎不太好拉拢呢。”
“我这位师哥是经济学方面的专家,曾经写过好几本专著,光稿费就十分可观。虽然他姐姐明镜已经死了,但明氏集团并没有倒,早就由他的堂兄接手打理,以我师哥的经济头脑,想在那里谋个差事并不困难,再怎么说都是一家人,里面于情于理都该有他的一份,可见他志不在此。我听他的口风,比起钱似乎更看重政绩。师哥很擅长权衡利弊,相信只要能发掘出共同的利益,就能找到合作的机会。”
“你是说,他想要的是权?”
“我叔父就是最好的例子,之所以还有受人掣肘的时候,只是因为权力还不够大而已,所以这次进步的机会,他比谁看得都要重。男人嘛,有钱未必能买到权,但有了权,还有什么不能手到擒来的呢?”
汪曼春笑道。
从小到大,明楼不论在哪里都是人群中的佼佼者,他的优秀有目共睹。都说男人靠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而女人则是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