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笑,讨好地笑,但点头哈腰时并没有被逼无奈的下贱,车夫先是问了句“这位爷,坐车吧,大清早的,腿儿着出门多累~”,继而在宗政良停下脚步皱起眉头时压低音量,极为简短地补了一句“宗政先生,上车。”
就这一句,已经无需多言。
宗政良沉吟了几秒,撩起大衣的衣襟,抬腿上了车。
“桂家老宅。”他说。
“得嘞,您坐稳当了~”车夫满脸赔笑,抓紧了车把手,迈开了步子。
沉默中低头整理裤线的时候,宗政良从后方开口问:“孙三少爷?”
车夫没说话,但是点了点头。
猜对了此人的主子,心里踏实了一分,却也紧张了三分,手扶着行李箱的提手,宗政良揣测着各种情况,思考着应对方法,然而,车夫的到来,并非是要传达行刺失败令孙竞帆是否不满,而是告诉他最糟糕的消息。
“宗政先生,您坐好听我说。千万别轻举妄动。”拉着车沿着街走,前头的男人开了口,“实不相瞒,我是三少爷的眼线,一直帮他留意着街面儿上的各种动静。之前给您扔‘口信儿’的,就是我。从桂老六死了之后的这些日子,三少爷让我在外宅附近多转转。结果就在刚才,您刚离开,一辆车就到了,带走了里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