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一立刻用不可能的眼神看向周澈：“不，求求你别让我读书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一的英语重修一直到上学期才修好，这还是多亏了陈墨浓给我的提点恶补……我对读书是不行的，英语尤其不行，我只想毕业了就好，拿到我的学位|学|历|证|书后赶紧走人。”
“说不定爱情的力量会为你打开通往智慧的大门。”
“不会的不会的，这不是要爱情的力量打开什么门，而是要靠爱情的力量触发不可能的奇迹……我是认命的，在我身上是不可能会有智慧奇迹的。”钟一唉声叹气，“而且不光是我离了陈墨浓不行，陈墨浓离了我也不行啊，他要是离开我，肯定也会崩溃的。”
陆思汿再次差点把嘴里含的东西喷出来。这回忍还是忍下来了，但呛了一口，咳嗽连连。
周澈连忙关切地问：“……你怎么了？没事吧？
陆思汿摆摆手：“没事没事。”
果然是不能嘲笑别人的，就算心里也不行。可钟一刚才的话真的太有意思，陆思汿忍不住不笑。
其实关于未来的事情，陈墨浓也找他商量过——至少在陆思汿看来，陈墨浓没有崩溃，就算将来真的会崩溃，也肯定不会像钟一那样崩溃。
他记得那时陈墨浓说：“我一直都是想着考研的，因为选择考研的话，我可以申请保送，不用跟大部队挤破头脑去统考；可又觉得，其实出国也不错，至少会是一段非常珍贵的经验，而且能知道感受其他国家的学生是如何学习的……”
陆思汿就问他：“可你出国的话就要跟钟一分开了啊……异国恋啊……相见困难啊……”
陈墨浓在这点却看得很开：“异国几年而已，又不是以后不再见面了，而且休息放假的时候我也能回来的啊。再说了，现在通讯这么发达，相见对方的时候，视频不就好了吗……我知道异国恋肯定会很辛苦，说不定还会面对对方出轨之类的危险……但是跟未来相比，跟前途相比，忍几年是值得的……况且，要钟一真的会因为这个就出轨的话，那我也还是看清了的好……”
陆思汿没想到陈墨浓这么干脆：“那你心里更倾向出国了？”
“那也没有。出国最主要的问题不是我愿不愿意跟钟一异国恋，而是钱啊——”陈墨浓托着下巴，“我家这两年做生意一直在亏本，虽然我妈说我出国读书的钱一直都是有准备的，可几年下来起码要百万吧？我就怕这两年万一发生什么意外，我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让我爸妈的生活跟着吃紧……”
“那你现在到底是想考研还是留学呢？”
“不知道啊……看天意吧……”
于是，陆思汿问钟一：“你们两个平时都是怎么讨论这个话题的呢？”
钟一抿了抿嘴唇：“其实我们还没有非常正经严肃地讨论过这个话题……每回我一想到他可能要出国要离开我，话到嘴边又自己回去了……我实在说不出口……”
陆思汿说：“那你就当面清楚问问他是什么打算啊……一个人想东想西是没有结果的……你去跟他讲讲，说不定他心里已经有数了，就等你开口问了。”
“……你可别这么吓我。”
“我不是吓你，只是建议你。而且说不定，他也希望你能开口留他呢？也许你叫他不要走，他就留下来了呢？”
“……但是我不能因为自己……”
陆思汿打断他：“那你就纠结着吧。哎，反正陈墨浓成绩这么好，出国也是合情合理的……就是怕外国人思想那么开放，陈墨浓又是长相好看温顺的小绵羊，说不定就有谁喜欢上他了……话说美国现在已经全州通过同x_i,ng恋婚姻法了吧……万一陈墨浓去了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