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霁云端起茶喝了口,这茶太淡了,不合口味,他就放下了。
“穆景中毒的事,不是你的错,你不用太自责。”
前段时间,他们军跟大齐军队在金沙滩一战,不小心落入对方的圈套,导致寒风受伤,而穆景中毒的事情,将士们也死伤无数。
“嗯。”冷淡的声音,穆琛端起茶来唱,表情看起来不在意,手却紧紧捏着茶杯,一个不小心,茶杯居然啪的声碎裂了。
南霁云被那道声响惊得抬起头,看着穆琛表情淡然地拿手帕去擦手,他拧紧眉,穆琛大概是真的生气了,
“有常大夫在,穆景的毒肯定能解的,你不用太担心。”
受伤中毒的是自己的兄弟,穆琛该不会是将所有责任都拦上身了吧?
不担心,他担心到整个人都快暴怒了。
穆琛看着碎落在地上的茶杯碎片,接着,外面就有人匆匆跑进来。
“元帅,寒风将军醒了。”跑进来的是个五大三粗的官兵,是跟在寒风身边的副将,名叫葛大牛,还没进门,就扯着嗓子大喊。
他的嗓音很大,而且有些用嗓过度的粗哑,声音非常独特,他这么喊,连府里为数不多的下人都惊动了。
不过摄于穆琛的威严,没有人敢过来打探究竟,只能伸长脖子张望,接着,他们就看到素来脾气暴躁的军医常大夫一脸怒气的走过来,一边走还一边lu 袖子,那模样好像要去跟人打架。
穆琛和南霁云刚出堂屋,就见常大夫怒气冲冲走过来,对着穆琛就是一拳挥上来。
穆琛伸手接住他的拳头,冷静地问道:“人呢?怎么样了?”
“啊,还活着。不过,你快死了。”常大夫说着,趁他不注意,一拳打在他的腹部,“刚刚我在救人的时候,你在门口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那样子吵死人,会妨碍我办事的,你这个蠢货,才吃了一次败仗,你就……”
手被挪开了,很轻的举动,却带着很重的压迫,常大夫抬起头,就看到穆琛冷如寒冰的眼神。
“醒了吗?”
“没有,命保住了,可是余毒还没有清完,估计要几天才会醒来。”
冷青鼾导不像话,穆琛怕是真的很生气昵。
“寒风呢?”
“他没有中毒,虽然伤的重了些,不过救治及时,已经无大碍了。”常大夫道,“他已经醒了,你要去见见吗?”
穆琛点点头,又回过头去看南霁云,南霁云心里也很担心寒风,也跟着点点头。
寒风已经醒过来了,他的腹部受了重伤,右腿也轻微骨折,估计要休养好几个月才能恢复如初。
因为不能下地,他就垫了个高枕头,躺在床上看书,见他们进来,就放下书请他们坐。
“穆景的情况怎么样了?死去的将士们,都安排妥当了吗?”
“穆景的毒已经解了,暂时还没有醒过来。死去的将士们,有部分的尸体已经找回来了,我们集体焚化下葬了。”
见穆琛没有开口,南霁云主动道。
“那就好。”这次战役,是他们掉以轻心了,没想到对方元帅那么狡诈,居然故意引他们进金沙滩,然后派大军从后面包抄,若不是白虎营一直在暗处活动,他们这次估计会折在金沙滩。
寒风眉头皱了皱,转头看向穆琛,“大齐好像派了大军增援,这对我们十分不利啊。”
“昨天收到飞鸽传信,说皇上下令让乾州兵营的宋将军出兵支援我们。”穆琛道,“乾州是这里雁门关最近的兵营,如果天气好,只需半个月就能到达。”
天气好?大家心里头都想到外面那场雨,难免失落地叹息,这天时不利,还真是令人沮丧。不过天时不好,对方估计也不会出兵来犯,只要小心戒备,不让对方有机可乘,待援军过来,再举打败对方。
“你安心养伤,前线的情况,我会派人时刻跟你汇报的。”知道他放心不下前线的战况,穆琛如此道。
听到他的话,寒风笑了起来,少爷还真是懂他,“不用那么麻烦了,少爷还是专心前线的事情吧。”
几人在这里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穆琛思绪万千,就拿出笔墨纸砚,打算给沈景黎写信。
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张纸的内容,他的情绪逐渐冷静下来,看看信上的内容,又将信给揉碎,扔进废纸篓里,重新写了一封,将不好的事情全部隐瞒下来。
那些不美好的事情,就没必要让他们知道,让他们担心了。
将信装进信封,正准备封起来的时候,就有小兵拿了书信进来。
“元帅,是京城来的家书。”会送到他这里来,也就表明有沈景黎写来的信。
他放下手中的东西,对他道:“呈上来。”
不止是沈景黎写来的家书,还有杨宁逸和忠义候夫人,以及好事者穆珂写来的信。
将沈景黎写来的信放好,穆琛拆开穆珂写来的信,发现里面全是他的抱怨,抱怨县主,抱怨镇远侯,抱怨大司徒时大人,抱怨穆禹,抱怨沈景黎,而且居然连皇帝都抱怨……看着信上的内容,穆琛就能想象到穆珂写信的表情有多委屈,不过这小子也真是够大胆的,居然连皇帝也敢抱怨,真是不怕死啊。
最后,穆珂提到了穆老太君病逝的事情,并且告诉他,穆瑾和沈景黎回去奔丧了,还替老太君守灵了病逝?这两个字在眼前放大,一瞬间,穆琛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受。
啊,那个老是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