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沈景黎回头看了他一眼,将浇花的勺子放回木桶里,拿起旁边的大剪刀将旁边的矮树给修剪番。
“你不知道?”赵文瑞有些意外,顿时有些犹豫是不是该将这个事情告诉他。听出他语气的严肃,沈景黎个错手,将株矮树新长出来的树枝给剪了下来,他遗憾地叹气,将树枝捡起来,放在一旁的畚箕里,才放下大剪子,走到赵文瑞身边,跟他说话。
“很严重的事情吗?”他提起桌子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漫不经心地问。
赵文瑞又扔了一颗葡萄进嘴里,轻轻一咬,又甜又多汁,他喜得眯起双眼,又多吃了几颗,才看向沈景黎。沈景黎喝着温水,靠在摇椅上,前后微微晃动着,露出享受的表情。
他最喜欢沈景黎这样的表情,纯净的快乐,好像什么事都不能扰乱他的好心情。
他也喝了杯温水,轻描淡写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既然穆琛没有告诉沈景黎,那就说明他不愿意沈景黎搅和镇远侯府的事情,那他还是别多嘴,免得破坏了他的好心情。沈景黎眉头微皱,直觉赵文瑞没有说实话,他正想着镇远侯府会发生什么事,就听到赵文瑞问:“我儿子就快出生了,你想好给你未来女婿送什么见面礼了吗。”
又来了。听到赵文瑞这话,沈景黎就忍不住笑起来,他这是铁了心要跟他做亲家?
“万你生的是女儿呢?”沈景黎反问。
“那就给你当儿媳妇。”反正,这亲家是做定了。
沈景黎笑的更开心,他点了点头,“行,我一定给我未来的儿媳妇备份大的见面礼。”
赵文瑞眉头扬起,凤眸瞪向沈景黎,口吻坚定地道:“我这胎是儿子。”
沈景黎原本就是想逗逗他,见他一本正经地反驳,忍俊不禁。
赵文瑞见他笑,才明白他是在逗自己,闹了个大红脸,伸手去扯沈景黎的脸颊,故意问道:“什么事那么开心?”
“我儿媳妇要出生了,当然开心。”沈景黎伸手摸了摸赵文瑞的肚子,“昨日,庄子里送了一些莲藕过来,我让人做成藕粉,你要不要吃点。”
“好。”赵文瑞最近食欲不错,听到沈景黎提起他从未吃过的东西,不由得舔舔唇。“你没吃过藕粉?”
沈景黎好奇地间,他之前问过金嬷嬷这个时代有没有藕粉,金嬷嬷告诉他,江南一带盛产莲藕,到莲藕收获的季节,会将莲藕晒干,然后磨成粉,贩卖到别处去。
赵文瑞摇摇头,他们家都是粗人,日子过的很节俭,也很粗糙,莲藕粉那么细腻的东西,根本不在他们家的食谱上。
沈景黎怕他会连莲藕粉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跟他普及了一下莲藕粉的制作,以及莲藕粉的实用价值。
跟赵文瑞普及完莲藕粉的知识,金玉就端了两碗莲藕粉过来,外加盘菜盒子。
藕粉呈藕牙色,光泽晶莹,非常的细腻,丝毫不见白点,看着就非常有食欲,赵文瑞迫不及待吃了口,味醇可口,点都不皴嘴,他喝了很欢喜,不会儿就喝了一碗,转身将碗递给金玉,“给我再盛一碗。”
接着,就拿起筷子,夹了个菜盒子吃起来,刚咬一口,他就惊喜的扬起眉梢,“今天不是韭菜盒子?”
“每天都吃韭菜,你不腻啊口”沈景黎并不是很饿,吃了半碗藕粉,又吃了个菜盒子,就感觉七分饱。
“换个口味也挺好的。”
赵文瑞又夹了个菜盒子,这个又是另外一种馅的,他更高兴了,笑的眼睛都眯起来。沈景黎起了身,撑着腰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着,赵文瑞突然抬起头,问了句,“不是说穆景今年成亲,定好日子了吗?”
“二舅母说定在八月初十。”沈景黎道。
“那岂不是没几天了。”如今已经七月三十七,离八月初十还剩十四天,赵文瑞算了算日子,略微遗憾的叹气。
他生产的日子就在那几天,怕是没办法去贺喜了。
“怎么了?”沈景黎问,“定的日子不好吗?”
不会吧,那可是叔母和二舅母专门找人算的黄道吉日。
赵文瑞摇摇头,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切尽在不言中。
“你……”沈景黎恍然大悟。
赵文瑞点点头,朝着沈景黎笑,背后的阳光里似乎开出灿烂的话。
“阿姆,阿姆……”荀儿牵着怀信的手,朝他们跑着过来,“阿姆,大伯来了。”
沈景黎回头,就看到穆禹提着壶酒走进来,他似乎喝了不少酒,浑身一股酒气,脚步有些虚浮,面容憔悴,见到沈景黎第眼,就问:“子安妮?”
他打了个嗝,突然脚步踉跄,身形往前倒,沈景黎吓了一跳,赶紧伸手要接住他,他却摆摆手,自己稳住了脚步,再次问道:“子安呢?”
“在隔壁喝茶。”沈景黎指了指许彦林家的房子。
穆禹又打了个嗝,踉跄着转了身,身形摇摇晃晃往外走,沈景黎不放心,招呼大吉过来,
“大吉,你跟着大爷,将他安全送到老爷那儿去。”
穆禹那模样还真让人担忧,沈景黎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正在吃东西的赵文瑞,“镇远侯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赵文瑞没听清他的话。
“我问你,镇远侯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荀儿靠过来,伸手抱着沈景黎的腿,抬起头,露出不符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