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界碑立于道边,上刻有“兴平县”。
刘景舒了口气,终于到了。
沣水河位于兴平县内,或者说,兴平县所管辖的地界,就是沣水河域。
问了沣水河庙的所在地,刘景打起精神,不,萎靡起精神,赶往河府。
此时的他满身尘土,面色苍白疲倦,一副侥幸脱逃的凄惨模样。
特别是肩膀的伤势,他特意挤压出血,让绑带布条显得起来,只觉头晕目眩,脚下发软。
“嘿嘿,游徼要尽快习惯啊。”
身边传来梁正的嘲笑。
刘景却没心思搭理阴柔青年,惊叹的打量场景。
身后的河水被巨大的水幕隔离在外,面前是个两丈高的朱红牌坊,一条青玉铺就的地板,从脚下蔓延自深处的楼阁殿宇。
抬头,上方一副神光潋滟的牌匾——
沣水河府!
边上有几个小字:“天师府敕造”。
凝视牌匾,刘景恍惚间看到一条汹涌长河飞流而下,整条河的重量瞬间压在他的身上。
恐怖的力量,让他差点当场跪下。
幸亏他醒悟的早,急忙移开目光,才没出丑。
边上的梁正露出失望之色,然后用看似解释,实则讥讽见识短的语气,悠然道:
“天师府敕造的牌匾,可不是普通人能窥探的。”
刘景反应过来:
这块牌匾才是整个水底河府的核心,是它撑起的水幕,隔绝河水。
一件镇水之宝!
“别愣着了,想让府君等候你不成。”
梁正训斥罢,仔细收拾了下仪容,抬脚穿过牌楼。
刘景连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