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他做饭煮汤、给他洗衣洗澡,给他端屎端尿,这些全族都看在眼里,谁不感动?就他这老顽固不感动!”
“这老顽固以前没有好好养我们兄弟,现在残了害怕了,又想起我们了。可是他想起我们有啥用?四个儿子只有我伺候他呀,我三个兄弟顶多平日里来给他送个饭,衣服屎尿,他们管过吗?”
“结果呢?结果最后他竟然还念着他们三个的好,说我伺候的不好!”
“我回来伺候他并非是冲着他几个破钱回来的!我在县城扛大包,几年下来还赚不够五十个银铢?他偏偏觉得我是冲他钱来的!动不动就会拿钱威胁我,说我若是伺候的不好,这钱就分给我三个兄弟不给我!”
“不止如此!他还真防备我,小心翼翼的挖床脚藏钱,为了怕我发现,还把木屑吃下去。结果最后得了后不利!”
“可笑不可笑?他得了后不利,我三个兄弟在门口挡住羊群出行的路,其他羊都呆头呆脑的趴在地上。
放羊老易一下子笑了,他搂着头羊数了数,高兴的说道:“六十七个羊,木麻达!”
王七麟纳闷了,他和老道士对视一眼,都从彼此脸上看到了小问号。
“怎么回事?那不就是偷羊的套路吗?”
“无量他个天尊,怪了啊!”
老道士让放羊老易举起手给自己看,拽着胡须琢磨道:“难道这还真是什么掌心雷?不应该啊,老道士怎么一点灵气没感觉到?”
王七麟问道:“昨晚四交道鬼来这房间里了?”
放羊老易这会有点不信任他们了,撇撇嘴嘟囔道:“你们大师说的那劳什子高手,我得走了,不在这里了。”
他挥舞小心翼翼的用一条布缠住手上的‘雷’字,挥舞鞭子带着羊群离开。
头羊强壮威猛,双角笔直如剑,双眼有神、肌肉发达。
谢蛤蟆看到后说道:“老人家,你能不能把头羊卖给我们呀?”
放羊老易警惕的看着他一眼,赶着羊赶紧走,一边走一边嘟囔:“不是什么好人。”
王七麟也没有时间和心情跟他纠缠,见他主动离开便没过问,他进入村里,调查村里有没有与书生相关的情况。
还是很失望,没有任何异常,就是族老的儿子看到听天监上门打听跟读书人有关的事,他哆哆嗦嗦的跪下承认自己跟乡里私塾的先生有一腿……
但这跟那六十四个书生没有关系!
王七麟捋了捋,这次来桂花香倒是碰上不少事,可关于杨左和冯亮的死亡信息却没查出什么来。
王小宝说出了杨左和冯亮的名字,却与两人没任何关系。
倒是知道了另外失踪的六十三个书生还没死,也知道了二娘子鱼汕汕身上果然有古怪,而且这古怪与她阴魂相关。
他们汇合徐大返回乡里,徐大很生气,说道:“要不然咱今晚再去阴间转转?那阴差糊弄了咱们!”
谢蛤蟆摇摇头道:“不去了,走阴不是好事,你们两个能安然去一次已经三清道祖保佑了。”
徐大道:“嗨,阴间有啥好怕的?就一条跟墓道似的路,路两边有升仙图和辟邪图之类的壁画……”
“阴路上哪有壁画?没有壁画!”谢蛤蟆说道,“阴路两旁是仙灵庇佑和万鬼横行啊!所以我才让你们不要脱离符光范围,不要乱走!”
王七麟和徐大对视一眼:他们当初看到的不是壁画?
徐大心顿时拔凉拔凉的:他昨晚被一个狰狞的鬼脸吓到了,还以为是壁画,冲那鬼脸吐过唾沫……
他们又在桂花乡待了一天,谢蛤蟆教武大三练五郎八卦棍,徐大去跟王氏交涉让他们搬迁祖祠,王七麟则在思索案件。
这里没有查到很有用的消息,他决定回去换一条路走,直接去死掉的书生冯亮家里,从他身上做切口。
歇息的时候,武大三找了过来说道:“七爷,我现在跟着您混了,因为世人视我为草木,唯你见我如青山……”
“等等,你它酿说什么胡话?”王七麟听了前半句觉得没问题,一听后半句懵了。
武大三说道:“这是我刚才请教徐爷,徐爷教我说的。”
王七麟心口窝疼:“别整虚的了,来点实在的,有话说话。”
武大三说道:“就是我跟你混了,七爷,所以有什么事我都跟你直说,绝不隐瞒。”
王七麟点点头,武大三继续说道:“你知道的七爷,我阿三曾经在府城衙门里混过,虽然是个不入流的皂隶,但衙门那地方消息流通,所以我知道一些小道消息,我说给你,你自己琢磨一下,可能有些是假消息。”
“说。”
“我首先从杨铁尉开始说起,杨铁尉此人手段强硬且霸道,他性情冷酷无常,所以很早就得罪了武家,然后双方便势不两立,他任职平阳府五年,平阳府中衙门与听天监便势不两立了五年。”
“可是我听过一个消息,其实杨铁尉并没有真的与武家闹翻,他明面上与武家为敌,暗地里,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