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兰草……
国师……
前朝鞑子统治天下所用的逖听圆纹……
给石周山复仇的一伙人鬼……
王七麟顿时明白了:“一望乡是鞑子一个根据地!窦家已经叛国归顺了鞑子!或者说,起码窦家有人已经叛国归顺了鞑子!”
谢蛤蟆点头道:“不错,看到窦兰草之后我一切就明白了。还记得模仿大人而成的那如生纸人吗?它需要大人的生辰八字、需要大人一口精气、需要大人一滴血或者一根毛发。”
“你看,如果是窦家在背后操手,一切不久简单明了了吗?窦家可以从衙门里得到大人的生辰八字,大人曾经在窦家睡过,从床铺上找到一根大人毛发也不是难事。最难的是那一口精气,它需要以灵犀杯锁住……”
王七麟皱眉道:“我没感觉我用过什么灵犀杯。”
谢蛤蟆摇头道:“前天咱刚到庸水县窦氏商会的时候,窦兰草给你一个水囊,可是水囊口却堵住了,还记得吧?”
王七麟顿时明白他的意思:“不是堵住了,而是水囊口里塞了个杯子。”
“不错,应该就是当时里面藏了个灵犀杯。”谢蛤蟆点头。
徐大惊呆了,他喃喃道:“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这样?勾结前朝谋反是诛九族的重罪啊!兰草完蛋了,窦氏完蛋了!窦大春也完蛋了,咱用不着去救他了!”
王七麟摇头道:“不,窦大春得救,这样看来他怕是个受害者。”
“我猜,窦大春是被窦兰草坑了,或者被窦兰草父女二人坑了。咱们昨天推测的应该没错,窦大春起初是家里安排到一望乡来避风头,可是窦兰草找机会将他给送入了龟足邑中想坑死他,这样窦家才跟他失去联络并找不到他。”
“龟足邑?”谢蛤蟆失声,“怎么还有龟足邑?”
叫了一声,他又露出颓然之色:“无量他个天尊!那座庙会移动!我早该想到,它是个龟足邑!”
王七麟问道:“对,但龟足邑到底是什么东西?”
谢蛤蟆叹道:“上古时期一国国度叫做邑,所以顾名思义,龟足邑就是长有龟足的国都。当然这只是字面意思,实际上龟足通鬼族,可以理解为鬼族的都城,龟足也通鬼足,还能理解成长有鬼脚的都城,总而言之,它其实指的是一座会移动的建筑,而且确实是靠脚来移动的。”
听到这里王七麟想到了那几声巨兽行走般的‘砰砰’闷响,便点头道:“是的,它有脚,走起来会发出很沉重的声音,这样来看孝狮所在的孝義庙也是龟足邑?”
谢蛤蟆摇头:“不是,孝義庙是死物,只不过它是修为有成的一头孝狮的道场,是孝狮的大神通带它进行乾坤挪移。”
“龟足邑却是一座建筑成了活物,但它起初没有灵智,仅有本能。它的本能便是吞食一切活物进入体内,孤魂野鬼、飞禽走兽、山精水怪,当然还有人。”
“它的能力是幻化,幻化成一切东西去诱惑猎物进门。比如面对想投胎的孤魂野鬼它可以幻化为地府,面对想修炼的山精水怪它可以幻化成洞府,面对想住宿玩耍的行人它可以幻化为客栈青楼,总之它会想办法骗所有活物进入体内。”
“进入它体内的活物不会死,而是被它给禁锢在里面,具体是怎么回事现在也没有确切说法。有人说是让活物给自己提供信仰,有人说是靠活物的灵智来给它开启灵智,也有人说龟足邑修为有成将化为一方天地,自己成就天道,被它困住的活物将成为天道子民。”
“说到这里,你们想到了什么?”谢蛤蟆苦涩一笑。
王七麟和徐大对视一眼:“干,我们生活的世界可能就是个修为有成的龟足邑?”
王七麟一下子觉得没劲了,连撸猫这么愉快的活动都变得索然无味。
八喵看他们忽然意兴阑珊,便跟着无精打采:
生活不易,猫猫叹气。
徐大突然摇头:“不对,我们生活的地方不是龟足邑,我进去过,进去以后会变得浑浑噩噩,七爷你记得我刚出来时候的样子吗?”
王七麟道:“你当时迷迷糊糊的。”
徐大道:“不错,我进去以后很快就迷糊了起来,现在咱们可不迷糊。”
王七麟摸了摸怀里的经书,道:“等我们把窦大春救出来,或许一切就清楚了。对了,窦兰草现在在哪里?”
谢蛤蟆道:“已经离开寺里了,他们好几个人来找这些老和尚,称呼领头的叫国师。但老和尚对这些不感冒,说他是修行之人,不问俗事、不入红尘,朝野之事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是奉行一个约定,一辈子要留在寺里。”
叹了口气,他忍不住又说道:“王大人,以后你出门要不然看看黄历吧?这跟着你又是飞僵、又是阴囹圄现在还闹出来一个龟足邑,怎么全是要命的玩意儿?下一个会是什么?”
王七麟:“睡觉!”
他怎么不看黄历?他都撕掉好几本了!
今夜是收获之夜,造化炉中多了八道火焰。
这样他便把剩余四枚九草大补丹全给炼了,另外也把经书放入了怀里。
第二天起床,四枚天官赐福丹滴溜溜的在一本经书上乱转。
王七麟悄悄拿出了经书。
金灿灿的佛经。
封面上有慈眉善目的佛祖在拈花微笑,还有一头狮子在威猛霸道的仰望他。
狮子和佛祖的左边是竖着一排字:万物灵力,任我接洽。
右边是一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