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吃过早饭在客厅里消食,但没多久张舒就进了厨房。
程北这时候就是个吃饱喝足没活儿干的地主老爷,闲着就跟进去看两眼。但看张舒忙忙碌碌案板上堆了不少食材,他有些奇怪,问:“你做这么多菜干什么?”还不是这一屋子的人的口味。
张舒:“中午有人来。”
程北“哦”了声,倚靠着门框,继续盯着他的身影。
一会儿后,程北忍不住还是问出来:“谁呀?男的女的?来干什么呀?是朋友还是你‘工作’上的?”
张舒背对着他,勾了勾嘴角。
程北这人毛病可多了去了,像现在这样明明很在意却又假装不在意,还偏偏藏不住话。喜形于色,根本不像是几年后就奔三的男人,更像是毛头小子,更毕业的大学生都比他社会。尤其是这么几年过去都半分不见长进。有时候张舒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掉进这坑里爬不出来了,明明这家伙缺点一大堆。可程北这模样偏偏招他喜欢。
张舒挑着回答:“女的,不是‘工作’上的。”
程北终于想起了件事儿,紧盯着张舒问:“是你带我去山里采集灵气的前一天通电话的人?”
这反s,he弧真是够长的,还经常搭错线跑偏过了就忘了,“情敌进门”这种事儿他都能忘记。
张舒轻松应道:“是她。”
这是程北上山之前的一根刺啊,还是扎进了程北的脚底板的那种,刺痒刺痒能把程北折腾得抓心挠肺想要把张舒关小黑屋。
程北虽然还是有些吃味,但也还相信张舒的人品,脚踏两只船的事儿他相信张舒干不出来。
对于程北的沉默,张舒不说丝毫影响,仍然用心做菜。
自个儿琢磨了下,程北换了个方向继续问:“亲戚?”
张舒:“算是吧。”
程北还有些想要继续追问什么叫做“算是吧”,这时候门铃响了。
程北疑狐地看了眼张舒的背影,应声:“谁呀?”转身去开门。
门口的人花花绿绿一身彩色民族服,脸上还戴着墨镜。
那脸蛋那身形程北和其熟悉,惊喜地扑过去抱住人,激动地嚎一嗓子:“老姐!”
然而,他得到的不是来自同胞血亲的关切问候,而是一记爆栗子。
程本摘下墨镜瞪他:“叫谁呢?”
程北改口:“姐。”
程本不允许程北喊“老姐”,她的说法是程北这小子这么一喊就自己喊老了。而程北从小就在这件事情上跟程本呛声,不出意料地,每次都免不了挨揍。
程本嫌弃推开程北,指挥劳动力:“搬行李。”
她不客气地率先进门,程北捂着脑门拉行李箱。
程本先跟厨房里的张舒打招呼,后半点儿形象没有瘫坐在沙发上。
程北自觉端茶倒水捶肩,他抱怨:“姐,你就丢下我去玩啊?”
最自家老姐这装扮分明就是去了不知道什么民族村采风回来的,这一路招摇过市都不知道被多少人拍照录像。啧,自家老姐果然心够大,自家弟弟都昏迷快半年了还能跑出去玩耍。
程本斜睨他,一点儿都不客气:“不然拖着你这昏睡不醒的大麻袋给高速公路交警送人头?”
程北还是不服:“那你就放心把我交给张舒?”
程本:“他说要救你我还能拦着,然后哭哭啼啼守着没魂魄的空壳子住院去?”
程北被噎住,自家老姐什么x_i,ng子自己知道,转了个话题:“张舒什么时候打进我们家内部的?”
老姐如果不是对张舒知根知底,也不会轻易把自己交出来。而且张舒今天做的菜大多是自家老姐的口味,也不知道张舒为了讨好老姐做了多少功课。指不定在什么时候就达成了“内外勾结”的协议。
张舒虽然有提过这事儿,但没有细说。程北至少得提张舒在自家老姐跟前打听,看看她对张舒是什么看法,作为男人至少得为对象打点家里的人际关系。
程本不打算理会这俩人之间的那点儿事,直接推锅:“想知道问张舒去。”
程北在自家老姐这里讨不着便宜,只能转而关心自家老姐这半年多来的生活。
基本上都是程北说两句就要被自家老姐噎一句,但姐弟两人从小就这么过来的,小半年时间不见,程北倒是很想念。
程本被他问得有些烦了,另外换了个话题:“你和张舒睡哪个房间?”
其实前一个星期把这“大麻袋”运过来时她已经进去看过了,但今时不同往日,以后这俩小屁孩儿是要过日子的,做姐姐的还得多关心一下。
程北终于感受到了来自亲姐的关怀,高兴又得意地带着自家老姐进房参观。
程本把程北送过来的时候就只是把人送过来,衣服什么的都没一件多的拿过来。现在程北身上穿的也都还是张舒的,显得有些松垮。
程北起得比较晚,张舒早上出了房门都没有时间进卧室整理,这时候床上的被子还是程北卷的粽子状。
程本看了两眼,问:“住你们俩大男人不挤吗?不分房睡?”
程北:“不挤,这房间也不小了,两个人睡绰绰有余。我们俩怎么就要分房睡了。”这是实话,他都还觉得这床有些大了,晚上他要搂着张舒睡觉有时候都搂不到人。
程本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心里有了计较,抬脚走出去。
快到午饭时间,萧郷领着玄戈回来了。进门,打招呼:“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