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来人,是“张舒”。这个也没有好脸色,一张脸板得跟谁欠他一堆债一样。
程北更不爽了,“罪魁祸首”还在跟前“摆脸色”,他就想要对骂一通发.泄。
对的,不是臭骂一通就是对骂一通,程北一直秉持着两个男人谈恋爱不能娘.兮.兮的,就是生气也要“男人”,不动手就动嘴对骂。
程北瞪着眼就要开吵:“张舒你个……”
然而,张舒并没有理会他,不分半点儿余光给程北径直跑了过去。
程北话到一半,愣是没半个人影了。
程北郁闷,这一个两个的都成j-i,ng了,跑几步就没影了。
程北烦闷,绕着亮光周边的黑暗边儿转圈。转得烦了,喊玄戈出来一起玩:“猫大爷,你在不?出来一起玩耍呀!我有鱼,辣的、酸的、甜的、咸的,烧烤、清蒸、红烧,各种口味都有。”
这么幼稚的话都出来了,程北是真被郁闷到了。
当然,半声猫咪的回应都没有。
程北心情很好或是不好时就会胡思乱想发散思维,想些不找边际的东西,用来延续喜悦的情绪,或是分散注意力不至于一头扎进低迷情绪中出不来。反正经常是脑子不在线的状态。
他就想着:玄戈这个老妖怪,就算没化成人形但都能密语传音了,怎么的总听得到我的喊话的,没动静,那就是他老人家……
“等等,我勒个去!”程北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刚刚喊了一嗓子,可半点儿声音都没往自己耳朵里传。
“这是个什么,ao.作!”程北很想骂.娘。
一手掏耳朵,一手摸着喉咙,“喂喂!听得到吗?”
当然,还是半点儿声音没有。
这时候程北感觉到了冷意。
梦里,黑暗中,自己说话没声音,嘴巴一张一合跟哑剧一样,感觉得到嘴巴、脸颊肌r_ou_在动,但是就是没有声音发出来……
心大的程北终于有了不安,就是在面对毛毛虫时他也只是害怕,大不了被啃秃,然而现在他感觉到了不安,会不会就此陷落在这片遗落的空间?
程北越想越难受,他很想念刚刚一脸y-in沉的“张舒”,即使是“张舒”还是一脸不耐烦地喊着要渣自己的话,他也觉得要不现在静悄悄的好。
程北突然觉得在这里难以觉察出时间的流动,又或者说,在梦里本就没有什么时间流动。
程北感觉好一会儿后,黑暗中有了变化。
冒出了人影,两个人影。
呦,是张舒和他家师兄。嘴巴一动一动的,在说话。程北听不到丁点儿声音。
没声音就没吧,总比连个人影都没有的好。
程北脑子又发散了。他张嘴嘀咕:走路也没个正形,萧郷你说话还得勾肩搭背凑近了说吗?咬什么耳朵,生怕人家不知道你家师弟是同是吧?
程北瞪他们俩,但这俩人旁若无草,半点儿眼神都不分给程北。
张舒似乎兴致不高,脸色微沉,严肃的模样像极了高中教导处主任做“拒绝早恋动员大会”时的派头。而对于萧郷的过度靠近,他也没有表示出要推拒的意思。
程北自娱自乐打趣着“张舒”。
又来了个人影,嘿,是程北自觉。
“唉,不过,这么y-in沉着脸做什么?搞得跟红杏出墙似的。咦,不对,这视线可不就是盯着那边的两个狗男男?”
程北跟着看过去,这一看之下就老醋发酵、火气上头:“我去!萧郷你个王八蛋手就不能安分点点儿搭肩上吗!搂着你师弟的腰是要干什么!!”
“张舒你也讲究点儿好吗!人都占你便宜吃你豆腐了你还不知道避嫌,节c,ao呢!”
程北还想回过头跟“自己”一起吐槽,但却发现“自己”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往哪个黑暗角落跑了。
程北暗自可惜,还以为“自己”会过去扯开这两个人然后赏他们一人一个过肩摔呢。
“干闻着人家臭脚不敢揍人的怂货哪落冒出来的?这货肯定不会是“我”,就是梦境也没有这么脱离现实的,果然不能把梦当真。”
程北还在吐槽,毫无预料地,场景瞬间切换到了他家。
“老姐怎么敲我房门?”
可“程本”也就意思意思敲了几下,门没开就不耐烦了,门也不敲了,板下脸虎着张脸当门神。
程北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有些哭笑不得,也有些想念老姐了。
他自己打趣:“啧,老姐你注意点形象?动不动就双手叉腰扭脖子,未来姐夫见了你都得被吓跑。”
当然,小时候总是被她揍是真的。
也不知道老姐看到自己这么半死不活的模样是心疼多一点还是生气多一点。
程本在说些什么,可程北点儿都听不到,只看到自家老姐嘴巴一张一闭的,说真的,这有些滑稽。
程本是搞哲学的留任大学讲师,说起话教训人教育人那可是一套一套的,可从小就是对程北没有半点儿耐心,呃,准确点儿说就是半分耐心都不分给程北。对此,程北从小就表示抗议,可得到的回应都是“尔等凡愚,跟你说点儿道理都是浪费时间。”
程北不得不承认:这货真是我姐,自己就是这未来哲王的凡愚弟弟。
程北纳闷:要换成以前,老姐直接推门进去就是一顿臭骂,反正自己也从来不锁门。
可现在“老姐”怎么这么“客气”?还站我房门说了这么久的“哲理”?
不太正常,特别是脸上的不耐烦明明都那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