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正在为“去”还是“不去”,愁肠百结,纠结万分,但是妹妹和妹夫的事情不处理好的话,那极有可能会“出大事儿”。以妹妹闻清溪泼辣的性格,什么事情她都是做得出来的。闻清风,不敢想象这件事情如果朝“糟糕”的方向发展会变得多糟糕。他要想办法让它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
“爸爸,妈妈。我知道你们从小到大就很心疼我们三姊妹。虽然你们现在表现得这样严厉,甚至都有些不近人情了。但是,我们都知道,那是因为你们心疼妹妹。担心她以后过得不幸福。”
“是啊!孙民强家在那个什么紫东啊,还是紫西的地方。那么天远地远的,你要是嫁过去了。到时候人家打你骂你欺负你,我们都不晓得。万一你有个什么事情。我们那也是一点点信息儿都不知道。就算是有人把信息儿带过来了,等我们赶拢才,水都过了三秋田了。那时你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怎么办呢?幺幺啊。你还年轻,你不知道生活的苦啊。”母亲那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在说啊。
“不过,现在我们都长大了。会保护自己了。你们就不要太过于担心了。”
“我们怎么能不担心啊?等你们以后做了大人,你们就晓得了。”
“唉。这怎么是好啊。要让人家笑话的。”一直沉默不语的父亲开口说话了。
闻清溪知道父亲话里的意思。他老人家是说自己是幺女儿,大哥二哥都还没有成家,自己就成家了。会被村里人笑话,也会被闻家的亲戚朋友笑话。
“爸爸,妈妈。我看得开得很。我是嫁给了孙民强,这辈子也就是跟着他过日子了。至于酒席办不办都无所谓。”说完,就看着父亲和母亲。
听到闻清溪说自己“办不办酒席都无所谓”。父亲紧锁的眉头稍微舒展开了一些。在他的心里“面子”还是很重要的。对于闻清溪嫁给孙民强这件事,他心里很清楚:“女大不中留,一留留成恨”的道理。也怕如果自己过于反对,以这孩子倔强的性格,怕是要生出一些事端。要是到时候收不了场,留下什么遗憾,那就是悔恨终生也无法弥补了。
但是自己辛辛苦苦养了这么大的一个女儿,如果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就嫁起走了。自己心里面也实在是过于不去。怎么办呢?如果办场喜酒,势必会让大家都知道我闻老大家老大老二两个儿子都还没有成家,幺女儿就急着出嫁了,那还不笑话一辈子啊?
母亲也是左右为难,既担心女儿远嫁,如果以后不幸福,那自己怕是要后悔死今天没有阻止她。万一到时候她后悔了,说:“我年轻不懂事,你做母亲的为什么不劝阻一哈呢?”那怎么办?真到了那个地步,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可是,如果自己现在生拉活拽地把他们拆散了。谁又能够保证,以后就一定能够找到更合适的人家呢?谁又能够保证她幸福呢?保证不了,以后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得到。但是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走了。这心里实在是难受得很,实在是舍不得。可以说,自己还没有做好与女儿分别的思想准备。按照常理,按照老规矩,应该是闻老大当了家,接着是闻老二当家,最后才是给闻幺妹找个好婆家。乱套了,完全乱套了。怎么办?怎么办?
“老大,你有喜欢的对象了吧?”父亲突然问闻清风。
“没有。还没有遇到合适的对象。”闻清风如实回答父亲的问题。
孙民强不愧是“走南闯北”的人,很快就看明白了面前的岳父岳母的为难之处。
“爸爸,妈妈。我能够理解你们的难处,也能够理解作为父母大人都希望自己的娃儿幸福的心愿。我多的话也不说了,花里胡哨的话我也不说了。就请你们二老放心,闻清溪跟到我保证不会吃苦。我们家虽然在紫东,但是我的爹妈思想还是比较解放。我家就我和姐姐两姊妹。姐姐也成了家,就在紫东住。他们家的生活条件也好。爸爸妈妈的房子,存款什么的,现在他们自己住着,自己用着,也不会问我们要一分钱,我们自己挣到的钱我们自己用。他们还会帮扶我们一些的。他们二老也说了,以后我在西龟住也可以,回紫东住也可以,在成都住也可以。不管我们在哪里住,如果要买房子,他们都会出钱的。另外我在铁路上工作,虽然辛苦是辛苦一些,但是我是搞技术的,工资也还是比较高。就算清溪没有工作,结了婚,生了娃儿,她就在家里带娃儿,我供他们也是没有问题的。虽然我们铁路人,工程到了哪里,我们就要去哪里。但是,什么工作都是需要人去做的。等我退休了的时候,我还可以骄傲地对我的娃儿说,‘幺儿哪里哪里的铁路就是你老子参与修建的’,还是蛮有成就感的。如果以后清溪不想在家带娃儿,我爸爸妈妈他们也会帮我们带的。她想有自己的事业,要出来工作,我也支持她。另外,我感觉到一个事情。我就冒昧地说了,希望爸爸妈妈,还有大哥,你们不要生气。虽然二哥在上班,没有回来。但是也没有关系。我想说的就是,如果家里为难,可以不为我和清溪举办酒席。这样大家在这边的亲戚朋友面前就不那么为难了。但是呢,在我家那边,我们还是会选一个黄道吉日,大办酒席,迎娶闻清溪的。到时候就麻烦爸爸妈妈和大哥你们,还有你们觉得需要喊上的亲戚,大家约起去一趟我们家那边。就相当于你们这边的‘送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