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一洗漱完毕,烫了个脚,脱了衣服,“咻”的一下就钻到了被窝里。冷啊!这木一那是一个冷,赶紧蜷缩成一团。可能是因为冷,也可能是因为吃得太饱了,木一虽然蜷缩在被窝里了,但是却睡不着。
这瓦拉多的夜晚,格外的安静。既没有电视的嘈杂声,也没有汽车的轰鸣声。就连人讲话的声音也没有。木一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居然还蛮强劲有力的。他有些想笑。
这在平时,自己还没有注意到。这一安静下来,那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原来自己呼吸的声音居然还这么大声。不知道睡着了的自己会不会打呼噜。他想,要是现在有一台录音机就好了。那样就可以把自己睡觉的声音给录下来了。等自己醒来了再播放来听,就知道自己打不打呼噜了。
今年春节还是有一些遗憾。木一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
一者是雨娃儿春节没有回来。这个能够理解。他那么要强的人,出去了,想着的是一定要混得“出人头地”才回来。刚出去,脚跟还没有站稳。社会竞争又大,工作虽然好找,但是真正适合自己的“好工作”,却不好找。还有,来回的车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既为了稳定工作,又为了节省车费开支。所以雨娃儿选择了不回来过春节。这样,木一就没有和雨娃儿见上一面了。
二者是二娃那么颓废,甚至是有些自暴自弃了。自己除了陪他买醉,也是让自己买醉,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去安慰他了。也不知道这二娃以后的路会怎么走。但是从他那悲观绝望的话语里,木一隐隐地觉得他考上大学的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如果考不上大学,他又怎么办呢?是出去打工求生活,还是到哪里去学一门手艺,以后好养活自己。
三者是春节也没有见着闻清风。大家过年都是自己过自己的。不知道他家里有没有逼他去“相亲”?也不知道他的“新年愿望”实现得怎么样了。要是他顺利当上了副院长,那他岂不是就要到果申乡那里去上班了啊?那他们的这个“二人伙食团”不就解体了啊?看来木一得“未雨绸缪”,学习点儿一个人生活的本领了。最起码的,那就是要把一个人的伙食开好,既要节约开支,还要保证营养。不然的话,自己既要长身体,还要爬坡上坎翻山越岭爬山涉水去下乡工作,这里面脑力活儿有,但是体力活儿也不少。既要有眼力去观察,还要有脑力去思考,最重要的还要有脚力去实践。要到老乡家里去,要到老乡堆里去,才能够真正地走近他们,了解他们,理解他们,帮助他们,从而取得他们的信任,他们的理解,还有他们的支持。
想到老乡的支持。木一突然又想到了一个事情。这乡上的副乡长位子好像已经空缺了好长一段时间了。怎么还“悬而未决”呢?到底那位同志会当上副乡长呢?是徐英雄,还是张刚?又或者是那个聪明的潘建国?
算了,管他张三,还是李四。好好地做好自己的工作就是了。
不过经过这半年来的工作情况。其实这上面的工作量并不是很大。有大把大把的自由时间。这些时间怎么用呢?是用在打牌喝酒上吗?不不不,打牌喝酒非我所能,非我所好。那用在谈情说爱上吗?不不不,谈情说爱没有条件,既没有合适的对象,也没有做好恋爱的准备。说心里话,木一有些恐惧谈恋爱。如果自己喜欢别人,别人不喜欢自己,那多丢人啊!如果别人喜欢自己,自己又不喜欢别人,那多伤人啊!除非遇到一个自己喜欢她,她也喜欢自己的人。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只是喜欢,却没有结果,那多么遗憾啊?可要有一个结果,那无非就是“结婚生子”。
一想到“结婚生子”,木一的脑壳就“嗡嗡嗡”响个不停。按照西龟县的习俗。结婚那可是有一整套的“繁琐规矩”的。
一般男方看上了女方,先要请一个可靠的“红仪”,也就是媒婆。然后带上男方的“礼品”先去女方家“试探”一下口风,看看女方家是不是有那个意思。如果没有,那就回来告诉男方“缘分不够”。一般女方高高兴兴地收下“礼品”就是同意的信号。不收就是不同意了。当然也有男方好面子的提前给红仪交待了,无论“成与不成都务必要把礼品留下”。这主要是怕路上别人看见,“礼品”被退了回来而失了面子。
等红仪把女方家同意了的“好消息”带回来。那男方家就要着手准备“送节”了。“送节”也就是自女方家答应交往,但是还没有举行“订婚”仪式的这一段时期,应该算是“试交往期”吧。这一时期里面,如遇传统的“端午”“中秋”之类的节日,男方家就会准备适当的“节礼”,让男方于节日的当天跟着“红仪”一起,亲自登门拜访,把“节礼”送到女方家里。然后女方留男方耍到吃了晚饭才回去。在这过程中,女方和女方家人就有机会近距离地通过观察谈话等方式,进一步了解男方及男方家的情况。通过观察了解,等到女方家觉得男方值得托付了,就会给一些暗示,比如:“什么时间把你爸爸妈妈叫上,大家一起吃个饭,认识一哈。”这其实就是暗示男方家提起“订婚”了。“红仪”就会去把这个“重要信息”传达给男方家。
然后男方家就会选定一“吉日”,然后又托“红仪”将信息转达给女方家。待到“吉日”一到。一大早,男方家的亲戚朋友就和红仪一道组成“订婚团”,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