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桑先是给自己盛了一碗,盛完等了半晌想起来他现在是男宠,又给贺暄盛了一碗,刚打算给赵徽盛,不知怎么的贺暄夺过了勺子,没控制住力度咣当一下扔在一旁。
这简直是把勺子当成他了,赵徽撇了撇嘴,自己把勺子捡起来盛粥。
“我说贺大人,我家三弟下个月成亲,您来个准话,要不要赏脸过来。”
赵徽突然想起了什么,顶着贺暄发黑的脸色挑起话头。
魏桑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听,想了想赵徽这名字很是耳熟,神游天外准备好好回想这名字到底哪里听过。
“不去。”贺暄冷着脸,专注又文雅的吃着饭,仿佛在吃什么佳肴珍馐。
赵徽……赵家……赵家三弟……
“赵大人……请问令弟是……”魏桑听到这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让他忘记他现在是个什么身份。他的心跳的极快,他能感觉到赵徽接下来说的话,于他而言不是件好事。
“城南赵家的老三,赵嘉。”赵徽的嘴角微微挑起一丝笑容,不算明显,至少魏桑就没有看见。
城南赵家世代经商,是冀州首富。说起来赵家有三兄弟,赵徽是老二,赵嘉是老三。三个兄弟都不是同一个母亲,老大最不得宠,所以旁人只知道赵家二少爷三少爷,很少有人提起大少爷。
而赵嘉,是杜语柔要嫁的人。
赵徽说的亲事,是赵嘉和杜语柔的亲事。
魏桑脸色一白,手上一哆嗦,手里的筷子掉在地上。“大人……我……,可否让我先回荷风苑。”魏桑没去捡筷子,而是站起来行礼。
他的声音在发抖。
时候晚了,天色发暗,本来清幽的竹园,现在却越发透着凉意。
贺暄望了望魏桑,犹豫了一下,眼神停留在他微微发抖的后背上,单薄的肩胛骨像是柔弱的振翅的蝴蝶。
他点了点头。
魏桑什么都顾不上的扭头就走,背影慌张而又狼狈。
“赵徽。”直到魏桑的身影看不见了,贺暄低头凝视着一桌饭菜,半晌才低低的唤了一句。
“心疼了?”赵徽从袖子里拿出一把扇子来,装模作样的扇风,语气凉凉的,但是下一句他又把扇子收回来,一脸正经,“温郁,可别怪我多嘴,告诉他杜语柔要成亲这件事,你就从来没想过吗?”
贺暄想过,想过不止一次。
如果魏桑知道杜语柔嫁人了,或许就会死心了。
天下有那么多人,既然杜语柔嫁人了,是不是就可以换一个人喜欢了。
但是现在看来,这大约是他的痴心妄想。
见贺暄低头不语,赵徽起身打算回家,还不忘再捅上一刀,“你家这厨子手艺越来越不行了,我家里厨子多的是,什么时候给你带过来一个。”
走到院门口,他忽然回过身来,冲着贺暄喊了一句,“别总是使唤我哥哥。”
说完也不等贺暄回答,便离开了。
主院里只剩下贺暄一个人。
院门口的灯笼被下人点亮了重新挂上,散发着柔和的光。天还没完全黑,灯火算不上亮,草丛里的蛐蛐儿得了亮,拖家带口的叫个不停。
他默默地拿起筷子,动作轻缓,面无表情的把赵徽嫌弃觉得难吃的饭菜一点一点夹到嘴里,再一点一点的嚼碎咽进去。
仿佛于他而言,面前的东西本来就是美味佳肴。
作者有话要说: 贺暄:想和媳妇约个会吃个饭好难哦,宝宝好委屈
第3章 第 3 章
自打那日得知杜语柔嫁人的消息之后,魏桑整日恹恹的,心情不佳,每日吃饭都减了许多。过了两三日也没见到贺暄,他拿不准贺暄知不知道他与杜语柔的私情。
如若知道了,也不知道贺暄怎么想。
魏桑自己也是个男人,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自己的暖床的男宠心里想着别人,想来心里也是生气的。
这几日倒是赵管家来的很勤快。
只是脸上表情有些冰冷,应该是不痛快的,每次也没什么事,只带些好玩的好吃的给他。
昨日还带进来一个戏班子,专唱给魏桑听。魏桑以前哪里专门听过戏,大多是家里老爷夫人寿日请来戏班子唱戏,他忙活完手里的活计偷偷听上那么一两句罢了。
今日又拿来了几支男子束发的玉簪子,每一只都j-i,ng致贵气。魏桑在心里算了算,他干一年的活计都买不上这一支簪子。
突然想起来,他和柔儿在一起时,他也没送些东西给柔儿。
“赵管家……这玉簪太贵重……我不能收……”魏桑过惯了穷日子,成色这样好的玉,万一失手打碎了他可赔偿不起。
“收着吧。几个簪子而已,对于贺大人来说算不得什么。”赵管家把东西放到桌上,瞥了魏桑一眼,许是嫌弃他小家子气。
赵管家赵酩就是赵家长子。魏桑这几日听到下人议论,再加上那日赵徽言语之间的熟稔,很容易就可以猜出来,而且赵管家气质明显与下人不同,不像下人们畏手畏脚的,他周身都带着一股傲气。只是不知道冀州首富的长子为何会愿意来知府府上做一个管家。
“多谢赵管家。”魏桑拱了拱手算是道谢。
“不必谢我,贺大人吩咐的罢了。我可不想讨你欢心。”赵管家挑了挑眉,忽而用手遮了遮嘴,咳嗽一声,似是懊恼什么。没等魏桑回话,便匆匆忙忙的走了。
这下好了,说漏嘴了,赵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