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予看见明晃晃的东西从小个儿脸上流下来,愣了一会儿移开视线。应予爬起来低头盯着姚夏燃被血浸透的黑衣,屋里太暗他看不清,伸手哆哆嗦嗦把姚夏燃从头摸到脚。
“……没少没少……”最后掰着一根根数过姚夏燃的手指,应予松了口气。姚夏燃被黑金索箍紧的脖颈正不断往外渗血。已经从老医者身上亲眼见过黑金索难以挽回的后患,应予凑近了焦急的寻找黑金索上的开解机关。连拽带咬,应予啃的满嘴是血但没有起一丁点作用。他小声在姚夏燃耳边说,“对不起。”
姚夏燃撇开脸不看应予,“既然逃出去了还回来做什么。”
“回来找你。”应予说。
姚夏燃仍是不看应予,“有本事从我眼皮子底下逃走一次就能逃走第二次,你走吧,你吞进肚子里的东西现在我要不起了。”
应予把姚夏燃的头掰过来面向自己,“第一,跟人说话对着脸才算有礼貌。第二,做事不能半途而废。我都带着你想要的东西回来了,不要赶我走。”
姚夏燃用尽全力推开应予,“滚。”说话间姚夏燃胸口剧烈起伏接连往外咯血,应予用袖子给姚夏燃擦血可怎么也擦不干净。大门被钉死,姚夏燃手下们奄奄一息横躺在各处,应予六神无主环顾四周,“谁来……”
“燃将军情况不妙,快让我看看。”这时同样被关进大殿的老医师出了声。
应予惊讶于自己一直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存在,他连忙帮老人解开绳索把人搀扶过来。老医师将姚夏燃身体放平,飞快点了姚夏燃肋下两个x,ue位。姚夏燃气息逐渐舒缓,但血还是没有止住。
老医者察看一番后面色严峻,“和我想的一样。”他向身后挥手,“徒儿,把我的药匣子拿来。”叫了两声身后没有动静老医师这才想起自己的徒弟和马车被丘三斗扣在外面。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应予端正跪坐恭恭敬敬朝医师行了一礼,“医师您的药当真能救他x_i,ng命?”
医师轻描淡写,“老夫可以拿项上人头担保,不仅是燃将军,这房间内所有伤患的命我都能救。只可惜眼下这情形,别说救人我们怕是要一起困死在此处。”
应予看了一眼大殿上垂死的众人,咬牙起身。“不会的。有我在。”应予说着弯腰单手拖起姚夏燃的剑一步步挪向门口。沉重的剑身划开地面,应予没举起它就已经耗光所有力气。
出口近在咫尺应予却无能为力,他抬起垂在身侧的断腕眼中尽是不甘。
应予没有抬头的低声问,“你那天晚上说的话可还算数。”面具男悄悄在应予身后现了身,爬上应予的后背笑道,“是谁说凡事靠自己解决才是真本事,怎么,后悔了?”
应予愤怒的抬起脸瞪着面具男,眼圈通红。面具男吓了一跳,“切,一点经不起逗。老规矩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满足你任何要求。”
应予举起自己残损的手臂,“我要只能提起这把剑的手,这你也能做到?”
面具男眼神一暗笑容退的干净,他沉默了片刻指着姚夏燃问应予,“你确定那头凶蛮无情的恶兽值得你做到这种地步?”面具男仗着没人能看见自己,蹲到姚夏燃身边嫌弃的拨弄了两把黑金索。
“你要想清楚,是你害他戴上黑金索。照姚夏燃睚眦必报的脾气,即便被你救活他也不会感激你分毫,你想从他身上寻到的庇护他更不会给你。”
应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要不要与我赌一把。我赌姚夏燃不会是你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