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黑金锁
“傻子傻子傻子……”
从应府出来应予毫不耽搁的出了城,双眼灼灼闪光策马原路返回。面具男满脸的怨念,轻飘飘立在应予头顶念了应予一路的傻子。
“哭天喊地求我带你从那腥臭难闻的野兽营地逃出来,翻书功夫又屁颠屁颠的往回赶!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么来回折腾是犯了姚夏燃的大忌,他绝对要将你扒皮抽骨吊在城门晾上七七四十九天。”
“我才不信。”
应予扬起下巴翻了个白眼,一点没把面具男的话放在心上。在转弯就到乌白军营时应予看见路边陷了辆马车,那破马车四面跑风晃晃悠悠像立刻就要散架,车外十多岁的小童奋力推车但马车根本纹丝不动。
面具男朝放慢脚步的应予甩甩袖子,“快走,你一个残废能帮什么忙,别对陌生人发没用的善心。”
挥开面具男应予脸上亮起抹微笑,询问小童确定是同路后下马到了车前。应予用自己的马换下车主人的枯瘦老马,马车即刻被拉出了泥坑。小童正要俯首道谢应予拦住他,“举手之劳不必谢我。反倒是在下有事相求,可否能与车主同乘马车?”
小童面有难色,“这……里面可是我师父。”
“骑了一路的马,屁股很疼的呐。”应予捂住屁股歪头眨巴眨巴眼。见小童还是不答应应予单手叉腰,“怎么,不让?我刚刚可是帮了你。”
“你这人!”
小童lu 起袖子要和应予理论,这时车里响起爽朗的笑声。一只干瘦但指节分明的手颤巍巍掀开车帘,一把抓住应予。应予晃神间双脚腾空,转眼被拽进车内。
双目有神的耄耋老者像尊佛像一样盘腿坐在车中,对方上下打量应予,捋着编成小辫的白胡子笑而不语。
应予不自在的拉拉斗篷掩住奇怪的身形和断腕,恭恭敬敬朝老人作了一揖,“失敬失敬。”
马车重新上路,应予舒舒服服的靠在一角透过车窗往营地的山坡上看。傍晚落日西沉,山的另一边像隐隐有狼烟。应予伸长脖子想看仔细,面具男挤到应予脖子根故意搅乱他,“我刚才掐指一算你此次踏进乌白军营必有血光之灾,若我是你立刻就跳车逃走,来我数三二一……”
“别出声。”
应予不耐烦的抬胳膊往身边挡,在窄小的马车里差点撞上身后老者松松垮垮的脸皮。老者猛的躲闪开,护好手心小小一块j-i,ng致的桂花糕。
应予忙赔不是,“抱歉,我自言自语。”
老者摆手不在意,再次调整好情绪缓缓张口一点点向掌心凑近……
“师——父——你又偷吃点心了?”
外面小童忽然敲敲车窗。老者慌忙把桂花糕塞进应予嘴里,掀开帘子一本正经说,“没。”
应予意犹未尽的舔嘴,忍不住往老者手边装桂花糕的小匣子上偷瞄。老者拉开袖口有意把匣子盖住,“少年,你身上这件斗篷可是姚夏燃将军的?”
应予忙把斗篷上独属姚夏燃的标记塞到屁股底下,扭脸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老人家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你与他的关系一定非同一般。”
应予脸扬的更高,“我不认识哪位姚夏燃。喜怒无常,不坦诚不善良,除了厉害一无所有。还装可怜骗我,哼!”
老者从应予话中听出了些别的门道,“我此番来正是为了拜见他。我可是听说姚夏燃战场上无往不胜,被奉为乌白军的攻艰利器。多少人巴结他都来不及,你怎么还语带嫌弃呢。”
应予低头抠手指,“他也不是没有优点。在那一众长r_ou_不要钱、粗糙笨拙的兵将中,他的身形真的……非常好看。”
“是么。”
见老者听的认真应予顿时来了j-i,ng神,他兴冲冲在老者面前用手指左描右画,“人身上筋r_ou_的形状、厚薄、是否匀称,差之毫厘可就天上地下。要有爆发力,还要有韧x_i,ng,最关键的是……最关键的您猜是什么。”
“请讲。”
“要漂亮!”说到兴头上应予忘了自己在马车里,猛的起身撞飞车顶板。他尴尬的揉揉脑门,乖巧的坐回原处,“从在下钻研多年的专业角度来评判的话,姚夏燃从头到脚身体刚柔配比无一处不完美。倘若有剑能照着他那么做,绝对能成绝世神剑。”
“听你的口气,少年你是做……”
“铸剑匠人!”
应予滔滔不绝说的眉飞色舞,没留神自己早已露出断腕。面具男焦虑的在应予耳边提醒,“小心肚子,肚子要被看见了。”应予连忙把肚子掩好,低头功夫残手被握住。
老者兴致勃勃端详应予整齐的伤口,应予慌张的抽回手臂,“单说我了,老人家你是做什么的,来乌白营地又是所为何事。”
“我是个医师,来这儿当然是为了治病救人。”
老者说的轻描淡写,应予半信半疑中视线被老者脖颈上模样狰狞的黑色铁环吸引。应予好奇的坐立难安却不好意思开口问,老人大大方方松开衣领给应予看。
似铁非铁的金属环深嵌进骨r_ou_,已与躯体融为一体。被箍紧的血r_ou_褪化腐朽成黑紫色,像被烧灼后萎缩的树皮一样随脉搏在脖颈处无力的颤动。
应予连忙捂住自己的脖子,浑身冒出层冷汗。世上竟有如此凶险恶毒的利器,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这是黑金索。不要在意,我这是以身试毒稍稍有些玩脱了。”老者依旧轻描淡写。见应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