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那个时候孟秋实刚刚跑路,天天有人来他们家作闹,就是那个被砍伤的那家人。
他妈妈经常哭,家里也总是被砸的乱七八糟的。
后来,妈妈的工作也做不下去了,并且还得照顾他,那段日子很辛苦。
那时的孟怀远,天天都盼着孟秋实回来,这样就不用他妈妈一个人顶着了。
可是就这么盼了好几年,孟秋实也没出现过,渐渐的,他和妈妈的心也都冷了。
妈妈不再每天没事儿就大骂孟秋实的抱怨,但他知道,妈妈心里的伤是不会再愈合了。
然后,很久一段时间里,妈妈再也没有提过孟秋实,一直到她最后快要不行的时候,才抓着人的说,挣扎的问着,孟秋实有没有回来。
临死,她也再没见过丈夫一眼。
当时孟怀远就那么眼睁睁看过来的,所以他对于孟秋实看似真心实意的哭诉,也只能有一点点感触,而且立马就被他给否定掉了。
夏越在一旁看着。
上辈子的孟怀远是ui然对孟秋实不喜,但是也没有这么冷淡,看着他几乎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似得。
说到底,还是上辈子的孟怀远无依无靠,虽然他这个人刚强,可是再刚强的人,也架不住亲情两个字,即便他知道,那份亲情的含金量并没有多少,但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吧,况且还有夏越这个拖油瓶在,当时接受来自孟秋实的外援,是来钱最快的道了。
可是这辈子的孟怀远不一样,他是中考状元,,念的学校重点高中的重点班级,学校里的清华北大尖子生,前途一片光明。
而且对于亲情来说,这辈子的孟怀远他有夏越在身边,所以从不觉着孤独无援,整个人是有底气的。
这样的改变,让夏越挺心疼。
说不好他是心疼上辈子的孟怀远,还是心疼现在眼前的这个。
总之,让他心里挺不得劲的。
三十这天,孟怀远感冒了,晚上吃的饺子全吐了,夏越拿体温计给他一量,三十九度多,烧的迷迷糊糊的直说胡话。
夏老三大半夜的敲开诊所的大门,把大夫领家来,给孟怀远打了一针。
“这咋大年三十的还脑病了?”社区诊所的大夫打完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闲着没事的跟夏妈妈唠嗑。
“还不是孟秋实那傻逼,大过年来的来显眼,惹的孩子心理不得劲儿。”夏妈妈骂了一声。
夏越这都多少年没看见孟怀远生病了,夏越觉着,这恐怕不是普通的头疼脑热,估计是因为孟秋实那点子事,孟怀远虽然的确没往心里去,但能一点都不寻思么,到底也才是个七八岁的孩子。
孟怀远一直躺在小屋的炕上睡觉,直到吊瓶打完以后,夏越给他往下拔针的时候,他才幽幽的醒过来。
小屋里没有点灯,也很安静。
“你醒啦。”夏越低头看他,轻声的说着。
孟怀远点点头,坐起来问道:“几点了,我睡多久了?”
“没睡多久,才一点多,十二点刚过,我爸我妈那屋都睡觉了。”夏越把吊瓶还有输液器什么的收拾好之后,才坐在他身边问道:“感觉怎么样,还难受么?你晚上吃的饺子全都吐了,这会饿不饿?”
“嗯,是有点饿了。”孟怀远笑了笑,声音有点嘶哑。
夏越也笑了,一副我就知道的了然模样,然后轻手轻脚的开门去厨房,不一会儿进来,手里端着两个大碗。
里面装着饺子还有一些菜,伸手一摸还是温热的。
“我就知道你醒来得饿,一直给你热着,赶紧吃吧。”夏越把碗放在炕上,然后两个人就坐在被子上,吃了顿宵夜。
原本夏越不饿,但是也被孟怀远喂了两个饺子。
吃完以后,夏越将碗筷都收拾了,然后脱衣服脱鞋滚进被窝里。
孟怀远一把搂住他,夏越弯了弯嘴角,一句话都没多问。
因为孟怀远感冒高烧,于是乎,今年初二,他也没像往年似得,跟着夏越他们家去走亲戚,而是在家躺着养病。
夏越留下来陪他。
夏老三跟夏妈妈一大早就走了,临走的时候,把大屋的炕烧的暖烘烘的,让夏越和孟怀远两个去大屋的炕上待着省的冷。
大屋的炕很大,烧起来以后很暖和,两个人就坐在炕上吃零食看电视。
等到中午的时候,孟怀远该打针了,可是大夫一直都没来,打诊所的电话也没人接,所以夏越要出去看看。
孟怀远要跟他一起出去,被夏越拦住了。
本来就感冒的,再出外面冻着了,就更严重了。
孟怀远想了想,也没跟他争执,只是帮他穿好衣服以后,就放他出门了。
结果,夏越前脚出门之后,他们家的电话就响了。
孟怀远以为是有人打电话来找夏妈妈打麻将,于是想都没想就接起来了。
“请问,这是夏越家么?”
“是,你是哪位?”
“我是夏越的同学,想找夏越。”
第一百二十三章 等花开
安桥中学每当开学的时候,就会让每一个学生填写一份家庭情况调查表。
上一次开学的时候,这个表格老师让袁尚去收回来。
他在上面看见了夏越家的电话号码,默默记下来,一直到如今。
过年是一个打电话的好借口,国人传统,得拜年啊。
可是当那边接起电话,刚说话的一瞬间,袁尚就知道,那不是夏越,甚至他都听出来了,此时接电话的这个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