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招魂揪了下菡茗头顶长须笑道,“说来也巧,她虽能改变我等认知,却改变不了过往记忆。不巧的是,我恰好记得静虚一脉并无天司命……若真有此人,洛风也不会落得那般下场。”

菡茗也有些沉默,洛风这一辈各门派弟子在他们看来就像是孩子,看着长大的孩子日后枉死,谁心中都不会好受。

云天菁也一样,不过不同的是,她知道云天青会死,而她想去改变。所以……她借助了天司命的力量与智慧。

叶招魂感知非凡,云天菁身上的气息她一见便知,也就有了上面那一段逼问。

“会毁掉这世界是什么意思?”叶招魂重剑在手居高临下的俯视,压迫十足,“历史不可改,我以为你是聪明人。”

云天菁突然讽笑,神色讥诮,“如果是叶英出事,你会不救?还有你,李承恩出事,你难道会袖手旁观?五十步笑百步,咱们谁也别说谁。”

菡茗忍不住跳出来恼怒道,“人和修仙者的力量能一样吗?再说等到老哥他们出事那都要七老八十了,作为军人活够本了还差那几年不成?我们又不会长生不老……你们这一出岔子,不光山下播仙镇,附近的商途都有影响。恶人谷那边来往进出本就不易,你们这是在造孽——”

“你懂吗?!!”

“哼,照你这么说若是改变了神魔命运岂不是早就天下大乱?”

“当然!”

云天菁坐起身,大家都是女人也没什么好遮掩的,换上琼华简单大气的校服,整理着装。“这话你不如去和我大哥说。”

“啊?”菡茗一愣,她大哥?谁啊……“是那个黑衣服的小哥?”

“正是。”

菡茗拍手道,“那正好,你大哥叫我们给你带口信呢,说是……啥来着?”

叶招魂白他一眼,没好气道,“他说,‘阿菁既然天上地下的跑,不如再跑远点,看能不能把天捅个窟窿?’以上。”她有几分好奇,“刚刚你那句话什么意思?”

惨叫着抱头毫无形象在床上打滚的云天菁满脸憔悴,“你们没发现吗?他身边那人,就是当年的太子长琴,如今的游世散仙。”

李菡茗还在努力回忆悭臾身边那个衣着打扮神态面貌无不令人如沐春风,却没有一丝扭曲气息的男人和这句话有什么关联,叶招魂却已面色惨变,声音颤颤。

“太子长琴——成仙了?!”

*****

“这还真是……偶然。”清脆童声语调却是轻浮诡异,天司命坐在纯阳大殿上,来往行人众多却无一人察觉。“琴如凤身,故名曰凤来。凤凰历劫,浴火重生——只要有一点星火,便能死灰复燃。倒也不枉祝融起的这名头。”

丝桐合为琴,中有太古声。

这太古遗音终将再次奏响于世吗?天司命有些期待,玄光镜中不止琼华,整座昆仑中每一处画面都清晰的呈现在她眼前,其中之一就是悭臾和长琴,天司命看着另外和画面中的人发出低沉笑声。

“终于……终于!”

她等了无数年,无数纪元,无数世界——她想要的机会终于完美的呈现在她眼前。

她已经等得太久了,已经……等不及了。

天道有常,恒大者——为天道。天穹之上的神帝以为他掌握了命运,却不知道还有生死凌驾于命运之上。

人观虫豸朝生夕死,神观凡人朝生夕死,天道观神朝生夕死——天道,也会死。

天若有情天亦老,天道无情,但也有消湮的一日。在天道崩碎之前,天道、命运无人可以逆转。她当然不是‘天道’,也做不出异界伪神话中以身合天道的事,毕竟,天道也是‘活着’的,已经死去的,不存在的东西是不会被划归在天道之内的。

这一次‘世纪’从一开始就在她的计划之中,唯一的意外就是哥哥。不过……

“太重感情是哥哥最大的弱点呢。”隐约仿佛有光透过的指尖点在镜中人的脸上,“只有这一次,哥哥你一定要原谅我的任x_i,ng啊。”

天司命仰头望着天空,猩红眼睛中倒映出的是白日不应看到的瑰丽星空,以及浑圆如一的奇异圆盘。

星宫之中星位的每一份异动都清楚地展现在她眼前,连接着纤细红线青金色明星的桃红色星辰在天空中流星般坠落,那根比发丝还要纤细的红线,‘啪’的断裂了。

“诶~”天司命发出讶异的叹息,好像把哥哥的情缘弄断了,不过她也不是故意的嘛,哥哥应该不会在意吧……天司命想起太子长琴清澈如水的眼神下深深掩盖的近乎病态的占有欲,呃,她其实是做了件好事啊!不然那颗星辰的主人结局比现在还要可怕啊,大概魂魄都不会保留下来?

食指落在繁星之中,众星拱卫的最明亮的星辰上,天司命眯起眼期待的说道。

“定下的宿命被打破,你会怎么做?”

是默认天道的改变,还是——

昆仑琼华卷云台

“师兄……夙……瑰…………师父?”

望舒剑c-h-a在地面裂缝之中,夙玉却完全想不起这柄神兵的存在——眼前的画面太过残酷,转眼之间,真的只是转眼之间,她不过专注的维持着剑柱,不过才过了片刻,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

琼楼玉宇变作一处处废墟,认识的、不认识的同门剑断人亡,狰狞可怖的妖兽倒落尘埃,与人无异的鲜红血液汇在一处将白玉地面染作漆红。

那边抱着玄震师兄放声痛哭形容狼狈的女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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