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信的背影,刘陵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对着庄青翟奉承说道:“世人都说武强侯x_i,ng格儒雅,爱好交际。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对于王氏一脉的人都能够不计前嫌的大度处之,刘陵心中敬佩,再敬侯爷一杯。”
“刘陵翁主客气了。阳武侯王信这人,虽然无甚大才,可贵在x_i,ng格淳朴。和他在一起,老夫也能受益颇多。”庄青翟随意说了一句,又举杯说道:“将《洪烈》一书通过梁王的手献给太皇太后,不过是老夫举手之劳。也当不得翁主如此大礼。何况老夫如今也不再是武强侯了,翁主不嫌弃的话,直接称呼老夫一声伯伯就是了。”
庄青翟说着,谦逊的还了酒水。由于梁王一事他算是彻底得罪了刘彻,不但被削了爵位,还连降sān_jí。要不是太皇太后顾念旧情,恐怕他早就被刘彻一脚提出朝堂了。一番心惊r_ou_跳之后,他不得不为自己的后路做好打算。
刘陵眼中闪过一抹j-i,ng光,面上却义愤填膺的说道:“庄伯伯的事情刘陵也听说一二。平心而论,庄伯伯当时也是无奈之举。谁能知道那梁王是假传太皇太后的懿旨呢!事败之后梁王这个罪魁祸首没有得到任何惩罚,反而是庄伯伯这个受了蒙蔽的人又是削爵又是降级的。不过好在太皇太后英明,不然的话……”
“哎!”庄青翟闻言,有些黯然的放下了酒樽。“还好太皇太后知道老夫的x_i,ng子。不然的话老夫真是无可辩驳啊!”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庄伯伯又何必辩解呢?太皇太后自然知道庄伯伯的心意。”刘陵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看着庄青翟神情淡然的模样,意味深长的勾起了嘴角。
“翁主所言极是。”庄青翟沉声说道。“翁主并不常在京中,有些事情自然不知晓。陛下和太皇太后目前虽然其乐融融风平浪静的。不过两人之间还是有很多矛盾的。只不过时日尚浅,并没有发作出来而已。”
“哦?”刘陵心中一动,很感兴趣的追问道:“那依庄伯伯的意思……刘陵下面该如何做呢?”
“翁主什么都不用做。”庄青翟轻轻摇了摇头。“这几日各路藩王都进京朝见了。刘武作为太皇太后在世唯一的儿子,太皇太后自然舍不得委屈他。可有些事情毕竟发生了……咱们只要在一旁静静看着就是。”
见庄青翟的想法和自己如出一辙,刘陵算是放心的露出了笑容。言语间愈发亲昵的说道:“来之前父王还嘱托我,到了长安之后每行一事必然要问策于庄伯伯。说庄伯伯对于太皇太后的心思摸得最透,今日一见,庄伯伯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太皇太后身边最得信任的重臣。”
谈到这一点,庄青翟也自得不已。能让太皇太后如此下力保全的臣子,也就独他一人了。刘彻刚刚即位,居然敢得罪太皇太后身边最得力的自己——
庄青翟眼中闪过一抹y-in狠,寒声说道:“陛下年幼,从小就被卫绾那帮子儒生蛊惑的偏向儒学,可太皇太后却是最拥护黄老无为之策的。看着吧,两人的冲突还在后头呢!尤其是淮南王给太皇太后献了《洪烈》之后,这可是总结道家主张的经典之书啊!太皇太后看了赞不绝口呢!”
刘陵听着庄青翟的话,面上笑容愈发醉人。娇笑着掩嘴说道:“庄伯伯可快别说了。若是让陛下晓得太皇太后因为看了我父王所著的《鸿烈》才惹出这么多事儿来,恐怕要恨死我们父女了呢!”
“那也是他自食其果。”庄青翟冷哼一声。“好好的黄老无为之学不遵从,反而去抬举那些个酸儒的学说,竟然忘记了当初高祖皇帝是如何的厌弃儒学之说。如此忘本,也难怪太皇太后心有不满啊!”
“那还得庄伯伯在太皇太后面前多多进言才是。来,刘陵借花献佛,再敬庄伯伯一杯酒水。”刘陵举樽说道。
“好说,好说。”庄青翟笑着饮尽杯中酒水。几杯黄酒下肚,话也愈发多了起来。将太皇太后的喜好林林总总的都说给了刘陵听,最后总结道:“你只要在面见太皇太后的时候做到这几条,我保证太皇太后会喜欢你。”
“多谢庄伯伯提点。”刘陵起身向庄青翟欠了欠身,娇声说道:“之前刘陵还一直担心呢!以前我年少不经事,得罪了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我还怕这次我给她请安的时候她会生我的气呢!”
“这你就错了。”庄青翟摆了摆手,将酒樽放到案几上,开口说道:“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最是大度的,怎么可能与你这小辈一般见识。何况当年的事儿也不是你的错。再说如今太皇太后已经将自家的女孩儿指给了韩嫣,曾经的谣言不攻自破。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跟不会将陈年旧事放在心上了。”
刘陵听着庄青翟的话,不知怎么心中一空,喃喃自语道:“庄伯伯是说韩嫣他要娶妻了?”
“可不是,女方是窦婴的孙女儿窦明澜,x_i,ng格柔顺,容貌清丽。可算得上是天作之合了。”庄青翟摇头赞道。
刘陵有些惊愕的掩住了口,哑然说道:“韩嫣和窦婴的孙女儿……那岂不是差了辈分。这不是——”
乱l,u,n吗?
庄青翟闻言,呲之以鼻。“咱们又不是那些个儒生,穷讲究什么。何况韩嫣又不是太皇太后的亲孙子,只不过是个认的干孙罢了,也没进族谱。再者若论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