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在此。”程不识立刻从人群中走出来跪倒景帝面前,心中叫苦不迭。
“你说……你说今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景帝一只手颤抖的指着跪在地上默然不语的太子众人,开口问道。
“回禀陛下,微臣……微臣……微臣不知。”程不识以头触地,愧然说道。他不过是去了马场盏茶的时间,谁承想会发生这种事。
“你不知道!”景帝气的都乐了。“那好,太子,你来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父皇恕罪!”刘荣闻言大骇,对着景帝连连磕头,全然没有适才的傲然。
“刘德你说!”景帝冷冷看了一眼不停求饶的太子,眼中失望一闪而过。对着跪在太子身旁的刘德说道。
刘德更是干脆,将脑袋抵在青石板上,连句话都不说。
“刘阈、刘彘……”景帝连连叫着众人的名字,却没有一人答话。
“都不说话是吧!”景帝怒极反笑。“真以为你们什么都不说朕就查不出来了?春陀——““奴婢在!“春陀立刻躬身应道。
“去给朕查查,究竟是怎么回事!“景帝冷然说道。
“诺!”春陀躬身应道。立刻迈着小碎步走到众位宫女太监跟前,尖声尖气的说道:“适才皇子们动手,尔等阻止不及,已然犯了大错。如今陛下垂问,你们知道什么痛快说出来,大家都好交代。”
说着,将众位侍婢领到了校场另一头。
景帝看着都耸拉着脑袋不说话的皇子侍读,叹了口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听一道尖锐的女声自身后响起:“是谁吃了豹子胆居然敢和太子动手,不想要命了吗?”
话音未落,一道紫色旋风一闪而过。停在刘彘面前“啪”的一声给了刘彘一巴掌。
“殿下——”韩嫣大骇,看着捂脸不语的刘彘,唇边都下血丝了。“栗姬娘娘你——”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栗姬凤眼一瞪,怨毒的看着韩嫣说道:“都是你这狐媚子勾搭的,你们弓高侯府是怎么教导子孙的!在我眼里,你连条狗都不如!今日看我不撕烂了你的脸,看你还怎么狐惑我的太子!”
说着,上前反手给了韩嫣两巴掌。
韩嫣在栗姬举手的时候眼中暴戾一闪而过,刚要反手还击,视线掠过景帝身后站着的一脸担忧的韩颓当,心中一顿,硬生生受了栗姬两巴掌。
刘彘和韩嫣都被打了,原本有些吓着的周明锦也来了脾气。他在家里本就是受尽宠爱的嫡系长孙,进宫之后王美人顾忌周亚夫的影响力也是尽量哄着顺着。即便是栗姬再嚣张也不敢在周明锦身上太过分。现如今当着众人的面自己服侍的主子和要好的玩伴都被人打了。当即脸上有些挂不住,大声说道:“明明是太子不对,总是对着阿嫣说些轻薄话。还指使河间王和临江王欺负胶东王殿下。刚才还说‘高祖有籍孺,祖父有邓通,陛下也有周文仁’,以此要挟阿嫣,胶东王殿下才和他们打起来的。”
“你这个嘴上没毛的浑说什么,你以为你是周亚夫的孙子我就真不敢动你吗?”栗姬柳眉倒竖,恶狠狠的盯着周明锦,作势欲打。
“哼!”
“咳!咳!”景帝看着栗姬撒泼的模样,当即出声盖住周亚夫的冷哼。皱着眉头说道:“栗姬。你眼里还有朕和众位臣工的存在吗?”
栗姬眼里当然没有各位大臣的存在,不过看着景帝铁青的脸色,儿子被打的怒火顷刻被压制,当即躬了躬身,对着景帝委屈的说道:“陛下,俾妾心中自然有陛下,刚才不过是太生气了。这刘彘也太猖狂了,居然敢和太子动手。真不知道那王娡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所以你就动手打了彘儿一巴掌,还顺带将他的侍读也给打了。”景帝神色淡淡的说道。脸上也看不出喜怒。
“陛下——”栗姬不服气的扬声说道。
“栗姬,那彘儿不也是你的孩子吗?”景帝看着栗姬时不时扫过刘彘身上的怨毒视线,有些痛心疾首的说道。
“俾妾可没那个福气有这样的儿子,他的母亲是王娡。俾妾的儿子只有太子,刘德和刘阈!”栗姬撇了撇嘴,不满的反驳道。
“你——”景帝看着这样的栗姬,突然有些心冷。转过来不再看那张本来心喜的娇媚容颜,对着跪在地上胆战心惊的太子刘荣问道:“高祖有籍孺,文帝有邓通,就连朕也有周文仁……你关注的倒是挺多。”
“回禀父皇,那不是我说的。是周明锦污蔑我。”听出景帝语气中的寒意,刘荣下意识反驳。视线扫过刘德和刘阈,反正这两个都是他的亲兄弟,肯定向着他说话。
“哦,不是你说的。”景帝闻言,淡然反问。
“不是!”刘荣脱口而出之后便后悔,不过看着景帝愈发凛然的神情,也不敢多说。当即低头触地,汗如雨下。
“陛下,您看太子都说不是他说的了。他是当朝太子,怎么会说谎。一定是别人信口胡说。”栗姬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颤栗如鼠的刘荣,连忙帮腔说道。可惜说话不